“陸漫天。”
老伯聲音大了起來,陸漫天很快來到了石亭附近。
“老伯,您叫我?”
老伯沒有解釋許多,只是點頭說道。
“把派出去的人叫回來吧。”
“啊?”
陸漫天驚訝的抬頭,隨後不可思議的看向厲朝峰,躬身應道。
“是。”
隨著陸漫天消失朝著孫府而去,厲朝峰也是笑看老伯,嘴裡謝道。
“多謝老伯。”
老伯語氣冷漠:“謝我什麼?”
厲朝峰開口:“自然是什麼都謝。”
沙應東在江南各處安排了眼線,這麼多人孫府不可能毫無察覺。
厲朝峰和老伯見一面,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整個江湖,處處風聲鶴唳。
而律香川死後,老伯也做好了把這些眼線連根拔起的準備,但現在他退後了。
老伯一直以為自己足夠謹慎,才能在江湖上擁有一席之地。
現在看來,他不如厲朝峰。
這傢伙.連死後的事情都開始計算了,在他不到三十歲的時候。
站起身,老伯開始朝著山頂前進,同時開口邀請。
“人老了,就不能坐的太久,一起走走?”
“好!”
人影乍分,冷風拂面。
厲朝峰先一分而二,又瞬間合二為一,徑直來到了老伯身側。
老伯有些奇異的看著厲朝峰,卻是好奇問道。
“你的輕功不錯,是前輩遺澤,還是你自創的?”
前輩遺澤是什麼鬼
厲朝峰眨眼,但很快反應過來。
他因為《兵器譜》被人追殺,不得已跳懸崖,最終撿到了《五絕神功》.
這麼多年過去,厲朝峰都快忘了這個隨口編的故事了,老伯居然還能打聽到?
微笑回答:“那位前輩一身學識可以說經天緯地,厲某隻後悔沒有記住太多,卻不敢說此生能超越前人。”
老伯看著厲朝峰語氣謙卑,也是眼神嚴肅,踏步上山。
眼看老伯不急,厲朝峰也緩緩而行,卻聽到老伯開口說道。
“古人之智,的確非今人可比。”
“所以你一心廢奴,也是因為前人之智?”
厲朝峰呼吸停滯,抬頭微笑。
“商賈之道自古有之,民貴君輕之說也是至理名言,厲某隻是在拾人牙慧而已。”
老伯嘆息:“但那些人都輸了。”
厲朝峰恥笑:“強者好腐儒罷了。”
老伯皺眉:“腐儒?”
厲朝峰板臉:“古儒著說,或求天地通達,或求世間穩定,或求人人大同,著學為致用。”
“而當今儒生,心無所求之道,目無久視之能。”
“看些前人之說便能自命不凡,高舉聖人學問只為結黨隱私,如何不是腐儒?”
老伯看向厲朝峰,黑臉問道。
“老夫怎麼只學不用了?”
厲朝峰滿臉驚詫:“您居然信儒生的那一套?”
老伯握拳,不想和厲朝峰再說什麼,朝著前方前進。
而老伯全身動作並無變化,速度卻在緩緩變快。
厲朝峰看的清楚,老伯真生氣了,但沒有想著比鬥輕功,只想離自己這個饒舌之輩遠一點。
但既然開始加速,那就一起加速吧。
人影乍現,厲朝峰原地踏步,身後留下了一個清晰身影。
一步留一影,厲朝峰很快追上老伯。
回身看了一眼厲朝峰,老伯也是再次加速,整個身體開始橫向拉長。
山道上很快出現了一道細長白風,連是人是鬼都看不清了,很快拉開了和厲朝峰的距離。
而厲朝峰依舊一步一影,只是步長越來越大了。山頭不高,只是半柱香時間,兩人都到了山頂,老伯也停在了原地。
最後一個殘影消失在厲朝峰身後,厲朝峰也穩穩的站在了老伯身側。
遙望大地,冷靜過來的老伯也繼續問道。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聖人之說,如何錯了?”
厲朝峰聽著這熟悉的話語,開口笑道。
“聖人之說自然無錯,只是諸多儒生有口無心,只說不做。”
“明明天下百姓連溫飽都無法保證,卻日日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