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之理?
王憐花寂寞的表情落入楚留香眼中,讓他心中產生一絲好奇。
憐花公子雖是亦正亦邪之輩,但其所學之雜,涉獵之廣,整個武林中沒有第二個人能與之媲美。
能讓這樣的人自比螢火,楚留香看向厲朝峰,眼神中閃出一絲精光。
厲朝峰的學識,能當得起皓月這個稱呼嗎?
回憶往昔,楚留香也是忽然醒悟。
沙漠之行時厲朝峰只有十九歲,身材高大卻一直綁著馬尾。
沒有束髮,又面容年輕,楚留香三人一直覺得厲朝峰只是一個剛剛行走江湖的莽撞少年。
可此時想來,厲朝峰從始至終都是那個答疑解惑之人。
而他自己,從未如一個剛剛行走江湖的少年一般,開口詢問江湖的問題。
似乎他心中早就明晰天下所有事情。
而更恐怖的是.厲朝峰在很多事情含糊其辭,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他覺得某些答案不能說清楚。
在不必要的時候,厲朝峰不會撒謊。
但在必要的時候,厲朝峰肯定會撒謊。
比如,那首讓花瘋子都感覺到驚懼的詩。
“滿城餓殍顯朱門,半山白骨大將軍。”
記憶閃過,楚留香吟唱著曾經的詩,目光定格在厲朝峰淡定的面容上,滿臉愁容的說道。
“看來你心意已決。”
厲朝峰聽著自己在醉意朦朧之下寫出來的抱怨詩詞,也面帶微笑的回道。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就不可能停下。”
楚留香眼神有些悔意:“胡鐵花是對的,也許當初我應該陪胡鐵花一起去京城找你。”
“.或者我應該主動開口,勸你走上另外一條路。”
厲朝峰搖頭:“我也以為自己能走上另外一條路的,可惜那條路太模糊,模糊到我也無法看見方向。”
用武力統一天下要殺死的人實在太多,厲朝峰很想避開這條路。
但沒辦法,時間對任何人都很公平,厲朝峰是一個穿越者,但不是一個永生者。
他找不到路,就只能走他能看見的路。
聽著楚留香和厲朝峰的交流,王憐花卻是有些莫名其妙,也是問道。
“看來你們之間經歷過很多事情?”
厲朝峰笑:“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厲朝峰淡然模樣讓楚留香心中悵然,卻是端起身前杯盞,口中輕吟。
“過往雲煙憶前塵,詩歌言志猶在心,萬里山川歲月去,敢問故人何處尋。”
“厲朝峰,你的詩很狂,卻也讓我一直心生佩服。”
“不知現在的你,是否忘記了過去?”
厲朝峰吹了吹面前茶盞,卻也是輕笑道。
“厲某向來沒有什麼以詩明志的愛好,香帥怕是誤會了什麼。”
楚留香的目光盯著厲朝峰的眼睛,厲朝峰滿臉微笑,毫不避讓之意。
“有趣,有趣。”
王憐花看著楚留香和厲朝峰針鋒相對,卻是在一旁笑了起來,轉頭看向楚留香,他也是說道。
“滿城餓殍顯朱門,半山白骨大將軍。”
“這詩無頭無尾,卻也點明瞭權貴之無情,戰爭之殘酷。”
“以厲朝峰所作所為,的確像他能寫出來的詩詞。”
“但若說這是某種志向,是不是言過其實了?”
厲朝峰目光看向王憐花,也是輕輕翻了一個白眼,語氣無奈的說道。
“年少輕狂罷了,憐花公子與其浪費時間試探厲某的過去,不如教厲某一些奇門武功。”
“只要教的多了,厲某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王憐花聽到這話,卻是看向甲板上,下巴微微挑起。
“攝魂術我已經教了,剛才還演示了一下,你學不會和我有什麼關係?”
聽到這話,厲朝峰心中嘆氣。
王憐花喜歡上了科學,《憐花寶鑑》裡的知識自然是隨手便送。
本來就打算傳出去的,厲朝峰用他沒有見過的知識交換,他哪有不教的道理。
但厲朝峰只是學了一點,就感覺到了無力。
王憐花武功的確不如沈浪,但這不是他天資不行,而是他學的武功太多,也太雜了。
原隨雲的武功已經夠多了,王憐花的武功比他更多。
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招招都是各門各派的不傳之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