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了,王董。可把我給想死了,快請進……”
相對於另一頭的花花世界,位於法租界這一端的高階住宅區,就顯得安靜許多,甚至安靜得過火。
“老爺,您回來了。”
偌大的韋公館,寂靜無聲。
韋皓天剛從公事房回來,為了華董選舉,他和四龍們從早討論到晚,一直到華燈初上,他們才從熱烈的討論中脫身,各自回家。
他一回到家,就直接往二樓的房間走。但他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先開啟郝蔓荻的房門,並且毫不意外地發現到,她並沒有在裡面,大概又去參加派對了。
他苦澀地笑了笑,罵自己傻。明知道她不可能在家,卻總忍不住要進去她的房間看看,該算是這場婚姻的後遺症。
婚姻走到他們這一步,正常人早就離婚了。
韋皓天悄悄地把門關起來,嘆氣。
問題他們都不是正常人,一般正常夫妻會坐下來說話,互相討論到底哪裡出了差錯。但他們別說是討論,就連靜下心看對方一眼都成問題,更遑論瞭解。
搖搖頭,走到另一扇房門前將門開啟,韋皓天納悶洋人上流社會的夫妻關係是怎麼維持的?難道真的像蔓荻所說的,各睡各的、各玩各的,只要表面維持和諧,私底下要怎麼翻臉都可以?這真是太可怕了。
韋皓天懷疑自己能有適應上述生活的一天,在他的想法裡,夫妻本來就該在一起,而不是像現在該死地連個面都見不到,這算什麼夫妻?
然而,他錯了。
當他開啟自己的房門,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影像,就是他的妻子。她正穿著白色睡衣,背對著他面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蔓荻……”他好驚訝她居然在家,而且還在他房間裡頭等他。
“你還要瞞我多久?”
只是她的話教他一頭霧水,摸不清頭緒。
“蔓荻──”
“你還有多少事情沒有告訴我?請你統統說出來!”不要再跟她玩捉迷藏。
“你到底在說什麼?”一見面就指責他隱瞞她,他根本沒有什麼事情騙她──
“我已經見過莉塔娜了。”
郝蔓荻這句話讓韋皓天完全呆掉。
“她要我鼓起勇氣,跟你問清楚,你為什麼愛我?”她只知道他不計代價非得到她,可始終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他一直不肯告訴她。
“我以為你不在乎。”他不是不肯告訴她──或許其中有這麼一點點成分。但她的表現讓他沒有辦法開口,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我可能不在乎嗎?”郝蔓荻反問韋皓天。
“蔓荻……”他不可思議的看著郝蔓荻,以為他聽錯了。
“你是我的丈夫,我有可能不在乎嗎?!”她氣他老是自以為是,徑自將她歸類或私下判斷。人也會改變,她就已經改變了,難道他看不出來?
“我真的以為你不在乎。”他苦笑,看不出來她哪裡改變了,老是動不動就跟他冷戰。
“那都是騙人的。”她終於承認。“因為你始終不肯開啟心扉,我只好也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不然我會傷得更重。”
“蔓荻……”
“我真的很在乎你。”她不甘心的表白。“老實說,我一點都不想這樣。我喜歡沒有牽掛的自己,尤其討厭每次當你說我是你用錢買來的女人的時候,還得佯裝出堅強和不在乎,其實我的心已經受傷。”
“蔓荻!”
“你聽見了嗎?我在乎你!”想到過去那些日子所受的折磨,她心痛得都流下淚來。“我該死地在乎你,可是你卻──”
她接下來的抱怨和哭號,都倏然沒入韋皓天寬闊的胸膛之中,成了最無力的指控。
韋皓天難過地擁抱著郝蔓荻,萬萬沒想到,傷害他寶貝的人,竟會是自己,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只得一直親吻她的發頂,喃喃說抱歉。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是他不夠坦白傷害到她,他們才會如此痛苦。
“不能完全怪你。”她埋在他的胸膛招認道。“莉塔娜說我們兩個人都太會保護自己,沒有人願意跨出第一步,所以她才要我鼓起勇氣。”
莉塔娜不失為一個有智慧,同時也是最瞭解韋皓天的女人,他很高興能擁有她這樣的朋友。
“我跟她沒有什麼。”直到此刻,他才能告訴郝蔓荻實話。
“我知道,你們只是朋友。”雖然她認為應該更多。“莉塔娜叫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