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羞赧的樣子,凱風在心中勾起一絲冷笑,她總是不願意他碰自己的,這種目光看起來真是矯揉造作,矯情的很。敬事房的人一早便來請安,問凱風是否留,雖然心中千萬個不肯,口中還是說了一個“留”字。莫玉大喜過望,他一早聽聞任侍君多次侍寢,陛下從未說過一個留字,不抱什麼希望,不曾想今日陛下卻說了留。
“你昨夜勞累,今日朕讓路院首晚些時候去給你瞧瞧,你好好休息。”
“是,陛下。”嬌嗔的聲音聽得凱風頭皮發麻,偏偏又不能躲開,還要受著。我去,你勞累也不是我乾的,現在還要收拾爛攤子。
凱風說完便上朝去,也不問這裡的事情,阿公與小廝早就被吩咐好,不會有什麼紕漏。
下午的時候,路百通突然求見,凱風從成堆的摺子中抬起頭來,嘴角一動,眼睛裡滿是算計的精光,果然不愧是路百通,還知道自己過來回話,不枉她費了那麼多的心思。手中轉著鎏金白玉龍紋珠串,心中在盤算要怎麼跟路百通說,既要含蓄,也要說明自己的意思。早上說了一句留,那是演戲給他看的,可意外絕對不能發生,絕對不能留,皇家血脈哪裡能存假?
“朕記得上次有那麼一個紅玉龍紋扳指,你可記得嗎?今日卻不曾見到。”凱風指了指桌面,她一貫放在那裡,偏巧昨夜東奔西跑,只希望不要被人恰好拾去,落了什麼把柄才好,龍紋,只有凱風跟芙煜才可以用,那個扳指的大小,根本不可能是芙煜的物件,心裡隱隱擔憂起來。
“昨日還在呢!婢子現在就讓人去寢宮好好找找。宮中的東西,就算是拾到了也得送到內務府查驗送回原處去,何況又是水月宮的東西?那龍紋哪是什麼人都能用的,御用的物件撿到了不報上去,也是死罪啊!”
寫意說的,凱風如何不明白,只是大範圍的去搜,只會打草驚蛇,自己的一言一行被宮裡的人盯得極緊,自己根本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丟的。忽的想起一件事,“朕記得前些日子咱們清理內宮的時候,盯住了幾個可疑的人,其中就有一個在水月宮。朕貼身用的東西,說是天下珍寶也本屬正常,偏偏還有一個妙用,便是信物。此事不必打草驚蛇,便說是昨夜有人混進宮來,偷了朕的扳指,現在人打死了,卻不知道扳指的下落。雖然那人不是在宮內服侍的,不過又有什麼要緊?”
“是。宮裡哪裡容得下手腳不乾淨的人呢?只是那些可疑的人,陛下要怎麼辦呢?”
“盯著唄,看看到底是誰的人。”
“是。”寫意頓了頓,想要出去殿外,又想起路百通還在外面候著,“陛下,路大人來了許久了。”
凱風眯著眼對著寫意一笑,閒適的往靠背後面一靠,翹著二郎腿顯得很愜意,“哦?是嗎?那你讓人給她搬張椅子坐吧,朕這裡的事情在處理一會兒,就見他。”
寫意疑惑的皺著眉,回過身一邊走一邊想,陛下可是在那裡枯坐了好久,哪裡是有急事要處理的樣子?平常跟朝臣們耗著,拿著捏著的都是正常,如今跟一個太醫怎麼還過不去了呢?
出去跟路大人說句抱歉,讓人給她搬了椅子,自己把宮裡的事情託給了別人,就處理扳指的事情去了,一去半個時辰,回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路百通還坐在那裡。跟她打了一聲招呼,路大人客氣的站起身來,跟寫意作揖,這種禮節哪裡是她一個奴才敢受的?立刻慌忙的進殿去,想看看陛下這裡是什麼回事。
“陛下,婢子一去半個時辰,您交代的事情辦得差不多了。”
寫意是從來都不會強調時間的,怎麼如今卻說起這個?凱風放下了手裡的奏章,揉了揉疼痛的眼睛,動了動自己痠疼的脖子,招手示意寫意上前捶捶背,忽的又道:“可是路大人久候了?朕想著朝堂的事情,竟然把人給忘了,這大熱天的,怕是她的日子不好過。你還是一會兒讓她進來說話吧。”
還要一會兒?這一會兒又要多久?“陛下,您是不知道,路大人都被曬暈了。”寫意打趣道。
“這話怎麼說?”
“難道不是嗎?婢子剛剛回來的時候,路大人對婢子作揖呢。”
凱風爽朗的一笑,又動了動自己的胳膊,起身走了走,才覺得舒坦了一些,“罷了,難為你這樣為她說話,便讓她進來吧。”
“是。”
寫意引著路百通進來,那人已經是汗流浹背,凱風讓寫意拿了一塊溼絹帕給她,又賜了座。“你去看了莫小侍嗎?”
“回陛下的話,去看了。”
“如何?”凱風一招手,就有奉茶的小廝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