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說出口的悔恨,所以他也從不去逼迫董柏恩去承認些什麼。看著自己好友的樣子,他心中只有後悔。畢竟當年,他並沒有阻止董柏恩去做下這件令董柏恩後悔至今的事。
董惠瑟不甚情願地看了董柏恩一眼,緩步地走向戴爾。自從她嫂嫂過世之後,她擔心董柏恩的心從沒有放下來過。書房的關門聲傳來,告訴董柏恩現在這裡只剩他一個人,他忍不住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他有他的脆弱,只是他從來不願在他人面前表現。
三十幾歲了,他已經學會不再去悔恨已成事實的事,但對著自己所愛的女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一切能重來,從兩個人在紐約相識、相戀、結婚到她死亡……一切的一切都從頭來過。
不過令他自己都心寒的是,他知道若時光重來,他可能依然會狠心地去傷害她。
“我堅持,我要知道一切!”縱使知道自己無理取鬧,簡羽潔依然固執地表示,“我覺得最近你變得太奇怪了。”雷帆的思緒被簡羽潔突然闖入的聲音而破壞,他困惑地捉回自己的心神,抬起頭,看著隔著書桌站在他面前的人。“什麼?”他不解地問。
“就是這個態度,”她指出,“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
雷帆覺得無辜地將手一攤,“我沒有。”
“你不要瞞我。”簡羽潔不悅地說道,“雖然我的出身不好,但好歹我還會一點察言觀色。”
“你在胡扯些什麼!”他生氣地用力一擊桌面,發出砰然巨響,讓簡羽潔震懾住。
結婚近一年來,夫妻倆談話總有些禁忌不能談,雷帆不願提,而她更加不願去提及以往難堪的歲月。
她曾是個酒店公關小姐,她並不能高貴地說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在酒店上班的日子,陪客人喝酒、過夜,她一輩子都想象不到自己能嫁給像雷帆這種出身良好的人家。這也是為什麼雷帆的母親總是不願接受她的原因之一,她沒有良好的身世背景,更是個酒家女,她的生活因為認識雷帆而有所改變。
與雷帆在外面同居一年多,最後因為母憑子貴而嫁入雷家,所以打從一開始,她的婆婆就沒有接受過她。而雷帆他更不喜歡聽到從她嘴裡說出鄙視自己的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麼說的,”簡羽潔無奈地嘆了口氣,“而是最近,你變得好奇怪……是因為那個男人嗎?”
不用簡羽潔明說,雷帆也知道她所指何人。
“告訴我,好不好?”她的口氣中有著請求,“前幾天我出門時,那個男人跟我說……”
“我不是要你不要理他嗎?”雷帆心急地打斷簡羽潔的話,“你為什麼要跟他說話?”
“我……”一時之間,簡羽潔不知道該何言以對,最後她覺得荒謬,“我只是跟他說了幾句話而已!這有什麼不行嗎?”
“這……”他嘆了口氣,“你跟他說了些什麼?”
“我能說什麼,”簡羽潔覺得莫名其妙,“他問我姐姐葬在哪裡?我能怎麼回答?他是誰?”
“那你到底怎麼跟他說?”雷帆緊張地問。
“我什麼都沒說!”她因為雷帆的急迫而感到無所適從,“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說!”
他聞言,鬆了口氣。
“到底怎麼回事?”簡羽潔看著他追問。
“你別問!”
“我一定要知道。”她堅持。
他伸出手,覆蓋住她的,“這個世上有很多事很醜陋,我不想讓你知道太多,我怕你會受影響。”
“你以為我從小長在溫室裡嗎?”她的手一轉,微微緊握了他一下,“我高中時代就已經半工半讀,為了我繼父在外面欠下來的賭本,我高中沒念完,就在酒店上班,我過的是什麼日子?醜陋,我的日子不會是最醜陋的,但我也絕不會用正常來形容它。”
看著她,雷帆重重地嘆了口氣。這幾年來,他絕不提有關董柏恩與他姐姐的一點一滴,畢竟一切逝者已矣!
看到雷帆一臉陰晴不定,似乎心中正在掙扎,簡羽潔嘆了口氣。“若真的那麼勉強,你就不要說了。”她讓步地說道。
雷帆投給她吃驚的一瞥,雖然簡羽潔不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但往往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但今天……“我總會知道我想要知道的。”她說道,“等到你想講的時候再說吧!別工作的太晚。”留下這麼一句話,簡羽潔便轉身離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雷帆差點叫住她。但想了會兒,便放棄地搖了搖頭,羽潔不為董柏恩的事跟他鬧彆扭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