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璽嶽的輕笑聲放大的刺激著她的耳膜,周鳶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清冽的嗓音—— “小鳶,我是你的丈夫。” “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 “而且,做這些,都是我應該的。” 周鳶伏在他的胸口,依然能聽到咚咚咚咚的心臟跳動聲。 燈影昏黃,有些分不清這心跳來源究竟是蘇璽嶽的,還是她的。 加勒比日出caribbeansunrise 蘇璽嶽出差離家的日子,周鳶比想象中更加不習慣一些。 不習慣每天早上醒來之後,沒有熱氣騰騰早餐放在餐桌上,不習慣沒有人對她說早安。 從早上醒來的不習慣開始,一直持續到下班回家,甚至直到入睡前。 周鳶沒有回周父周母那,結婚之後,她更習慣待在她現在生活的地方。 更像是屬於她自己的、可以完全被支配的空間。 有了這個念頭的周鳶被自己嚇了一跳。 因為她知道,從前的她,決然不會生出這種想法。 這還是他們結婚以來,第一次分開這麼久,第一次周鳶要獨居這麼久。 在帝都的那段時間,周鳶也一個人獨居過,她是享受獨居生活,享受自己擁有私人空間的。 但現在—— 周鳶的手向旁邊摸了摸,薄被之下,一片冰涼。 沒有了往日肌肉線條流暢、手感極佳。 周鳶翻了個身,發呆似的拿著手機—— 短影片沒意思,社交網站沒意思,追劇影片沒意思,購物軟體沒意思 雨水嘀嗒嘀嗒的拍打在玻璃窗上,臥室空氣中燃燭燈下的香薰蠟燭混雜著泥土的腥氣,莫名的蕭瑟。 周鳶一個個app點進去,又逐一退出。 心底忽然生出一種無力的空/虛感。 她忽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麼,纖細的手腕伸向了她枕邊的床頭櫃。 太久沒有用了,久到她險些忘記搬家時她還將這些一起搬了過來。 但片刻後,周鳶很難體會到曾經相同的饜足感。 是因為身邊沒有充滿溫度的懷抱嗎? 是因為耳畔沒有低啞的喘/息聲嗎? 當她擁有過更好的,就很難體會到和以前同等的樂趣。 周鳶在這樣的念頭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璽嶽去帝都參加峰會,在帝都的朋友知道他來,約了他小酌。 餐廳包廂還沒到,朋友沒見到,倒是恰巧遇到了蘇父和天壇醫院的院長顧志華。 兩人是多年摯友,關係甚佳。 “爸,顧叔。”蘇璽嶽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璽嶽啊。”顧志華向來很欣賞蘇璽嶽,他和蘇父的關係也不錯,也算是從小看著蘇璽嶽長大的,“等轉過年,來醫院進修啊,也來顧叔這邊待一陣。” 顧志華甚至都沒有問蘇璽嶽要不要來,而是下意識的認為蘇璽嶽一定會去。 是自己敬重的長輩,蘇璽嶽不好意思拂了顧叔的面子,他還未開口,倒是蘇父先開口說:“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別管他們小輩的事,臨到了還要說咱們落後。” 顧志華想到自己家裡的幾個小輩,也正是如此,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和蘇璽嶽約見的朋友是他上學時的學弟沈孟驍,兩個人並不是同一個專業,但機緣巧合,發現兩人就是很聊得來。 能成為朋友,總是有一些緣分的。 “學長,結婚了?”沈孟驍晃著手裡的酒杯,“恭喜恭喜。” “同喜。”蘇璽嶽笑著回應,酒杯和酒杯相碰,想到自己的妻子,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勾了勾唇。 蘇璽嶽想到沈孟驍之前跟他說的,自己的妻子現在在江塢工作,笑著問他:“你接下來打算回江塢?” “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就回去。”沈孟驍提到這裡,眼尾的溫柔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倒是坐在一旁的蘇璽嶽,看到了個十成十。 蘇璽嶽故意道:“你太太不在這兒,也不要對我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 沈孟驍聞言斂了斂神,哪怕他知道蘇璽嶽是故意的。 結婚不久的男人,不論在做什麼,很難不想到自己的妻子。 沈孟驍他和蘇璽嶽不同,他大學時無意間得知蘇璽嶽是不婚主義,還以為那只是他拒絕學校女生向他表白的藉口,誰知兩人熟悉後,才發現並非如此,他是真的不需要婚姻。 而他則不同,不同於蘇璽嶽認為的“婚姻是枷鎖束縛”,他很久很久之前,心底就有一個人的存在。 那是一種心甘情願、不求回報的感情。 未曾想,多年之後,如恩賜般,得償所願。 “回江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