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蘇院長皺了皺眉,語重心長道:“你知道這次進修是個多好的機會。” 蘇璽嶽仍然沒有說話。 蘇院長忽然想到了什麼,瞬間恍然大悟:“你怕你老婆不讓你去?” 蘇璽嶽搖了搖頭,低聲道:“不是。” 蘇院長抿了口茶杯裡的茶水:“那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半年,又不是讓你留在北京不回來了,算了,大不了我找你老婆去說” 蘇璽嶽直接站起來,“就算您找她也沒用,這麼好的機會,不如在科裡公平競爭一下,也省得人家說你這個院長私心太重。” 蘇院長被蘇璽嶽這幅模樣氣到了:“你” 蘇璽嶽從院長辦公室離開直接去了停車場,坐在駕駛位的他沒有很快的駛動汽車,他的手指彎曲,漫不經心的一下又一下的敲著方向盤,似乎在想著些什麼。 如果是結婚前的蘇璽嶽,有這次進修的機會,他一定會盡力爭取,但他現在不一樣了,他不再是一個人,他有了一個新的家庭。 他不僅僅要考慮他自己,更要考慮他的太太。 蘇璽嶽很清楚,周鳶現在對他,有好感,但微弱到不足為提,如果他去進修,會有長達半年的異地,估計兩人見面的次數不會超過二十次,那兩個現在建立的感情基礎,大機率很快會變淡。 所以並不是周鳶會不同意,而是自己不想。 周鳶中午離下班還有一會兒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本以為是小區居民或者其他工作人員找她,但聽到聽筒對面的聲音,周鳶沉默了半晌,最後對著電話彼端說了幾句。 和對方見面是在一傢俬房菜館裡,私房菜坐落於一家裝修別緻的庭院裡,小橋流水,荷花滿池,頗有鬧中取靜、大隱隱於市的意味。 周鳶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傢俬房菜的裡面裝潢原來這麼漂亮。 “您好。”周鳶有些尷尬,但還是把來的路上現買的茅臺酒遞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對方忽然找自己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但是不論如何,這也是她第一次以兒媳婦的身份見蘇璽嶽的父親,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 “鳶鳶啊,這麼叫你你不介意吧。”蘇院長態度很溫和,男人年紀擺在那裡,但儒雅不減,整個人頗有魅力。 周鳶輕聲說:“當然不介意,您找我來是有什麼” 蘇院長打斷了周鳶,盛了一碗拆魚羹給她:“來,先嚐嘗這道拆魚羹,你喜歡嗎?” 周鳶不理解蘇院長是什麼意思,給她打電話說想見她一面,還特意叮囑她不要告訴蘇璽嶽,就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見面。 要不是周鳶有業主資訊,對蘇璽嶽的父親有點印象,差點兒會以為自己遇到了什麼騙子。 周鳶也的確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蘇璽嶽,因為覺得蘇璽嶽值夜班過後肯定在家補眠,沒必要打擾他,而且晚上她回家再說也來得及。 吃了幾口羹,周鳶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好在蘇院長開口了:“你和璽嶽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吧,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 周鳶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衝著對方笑了笑,她覺得不自在,不是和自己導師又或者和蘇璽嶽奶奶相處時那麼自在。 “你也別拘謹。”蘇院長語氣溫和:“我母親近來總說想見你,上次你去看老太太,老太太很喜歡你。” “我會抽出時間多去看奶奶的。” 周鳶心裡有些疑惑,難道蘇院長找她就為了說這件事? 那打個電話或者發給微信,再不濟讓蘇璽嶽轉達一下不就行了? “其實今天找你,是有兩件事。”蘇院長終於步入正題,“一是想見見你,你和璽嶽結婚,我還沒有見過自家的兒媳。” 周鳶聽到有些不好意思,確實,一般人家沒有像他們這樣的。 “嶽教授誇過你許多次,今日見到,果然名不虛傳。”蘇院長繼續道:“這二呢,是關於璽嶽的事,我想讓你幫我勸勸他。” 周鳶聽到此處,心裡瞭然,這才是今天見面的重點吧。 周鳶很認真的看著蘇院長:“想讓我幫您勸他什麼,您說。” 蘇院長將北京天壇醫院有進修名額但蘇璽嶽不想去的事情告訴了周鳶,最後他還說:“雖然我問他是不是怕你擔心才不去的,可他否認了,但我看的出來,只有你能勸得動他。” 周鳶不會覺得蘇璽嶽不想去的原因全然是因為自己,說不定還是蘇璽嶽覺得去那邊進修太不方便還要從零開始,不如待在自己的舒適區呢。 但即使周鳶不懂,從蘇院長剛才細緻的描述中也能知道這次進修名額有多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