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鳶心底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 當初給周母輸血的,不止黃阿姨一個,可沒有哪個人像她一樣,把這件事掛在嘴邊還不夠,還要以此來當作捅向他們家的軟刀子。 但周母周父、甚至是她,都知道,可在能滿足的範圍內,總是會滿足她。 畢竟那是一條命,畢竟那是認識了多年的交情。 周熱說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們家的人,都不是冷血動物。 龍舌蘭日出teisunrise 周鳶和周熱是好姐妹不假,但有些話周鳶也不好意思和姐姐說。 尤其是知道姐姐和蘇璽嶽還認識之後。 周鳶心裡當然都知道,自己的姐姐肯定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但她也會覺得怪怪的。 她本身就不是擅長剖心掏肺的那類人,她不想說的話旁人誰也逼迫不出來答案。 周鳶對自我的認知一直是灑脫、拿得起放得下,過去了就過去了,除非工作和學習必要,從不復盤,尤其是在社交場合。 有些人會因為覺得在社交場合裡說了什麼不合時宜的、令對方尷尬的話而在深夜反覆覆盤,或者做了什麼尷尬的事睡前在腦海裡迴圈播放,但對周鳶來說,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為什麼現在周鳶躺在床上,腦海裡不斷浮現著她和蘇璽嶽的交談畫面,一幕又一幕,就連蘇璽嶽的聲音,都依稀在腦海裡迴響。 甚至就連那一刻的切身感受,周鳶在寂靜的深夜,仍然能切實體會著。 在蘇璽嶽說出“在我的詞典裡,沒有‘假結婚’三個字”後,周鳶毫不誇張的說,她心底被驚到了。 這完全是她預料之外的答案。 周鳶能感受到,如果不是因為蘇璽嶽的奶奶有心願想要看到他結婚,他是不會選擇結婚的。 而且蘇璽嶽總給她一種清冷矜貴的禁慾氣質,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不可攀的高貴之感,這樣的人選擇一個人不結婚生活,一點也不會讓旁人生出不理解來。 所以從周鳶的角度去想蘇璽嶽,假結婚對他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周鳶心底忽然生出了一抹對他的好奇。 她不解的問他:“蘇先生,這是為什麼,假結婚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不是嗎?” “周小姐也知道,我想要進入一段婚姻的出發點是因為我的奶奶。”蘇璽嶽笑著進而解釋道,“她亦知道我多年一直不想結婚,但老人家的心願就是想要看我結婚,我不會欺騙她的,她也不希望看到,我把假結婚的物件領到她的面前,如此的話,她或許寧願我遲遲不婚。” 蘇璽嶽說完,周鳶陷入沉默。 這是周鳶沒有想到過的。 餐廳裡背景音樂緩緩流淌,潺潺雨水有規律的落下。 短暫的沉默過後,周鳶艱難的措辭開口,“所以,蘇先生說的結婚,是我想的那樣嗎?” 蘇璽嶽眼眸幽深,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我想是的。” 隨後他低沉的嗓音繼續開口解釋:“基於雙方對自我、對彼此都負責的基礎上,共同經營一段全新的關係。” 周鳶試探著開口:“我想我們……我們,還不太瞭解吧?” 她猶豫了。 事情的走向完全偏離她預設的軌道。 周鳶當下仍然沒有什麼真的結婚的打算。 “現在瞭解也不算遲。”蘇璽嶽聲色清冽,“周小姐剛才提到的‘人品良好、情緒穩定’,這兩點說我可以滿足,也許聽起來像是自誇,但事實確實如此。” 蘇璽嶽的尾音裡能聽出他淺淺的笑意,似乎是在調侃周鳶提出的兩點要求太容易滿足。 周鳶耳尖悄悄多了一抹淡紅色,距離夏天還有幾個月,怎麼莫名的多了一股燥熱。 “我會承擔丈夫在婚姻中應盡的責任。”蘇璽嶽繼續開口,“我個人沒有不良嗜好,不抽菸,飲酒的次數也極少。不過我的工作可能會有些忙,會有夜班,也會臨時加班,但一定不會有無故夜不歸宿的情況發生。” 周鳶安靜的聽著蘇璽嶽的話,心底有些小慶幸,還好蘇璽嶽沒有一上來就談他的資產。 比起談錢、家庭背景、房子工資這樣相親場合見怪不怪又像是查戶口的話題,周鳶確實更喜歡聽更多的關於對方本人性格人品愛好的話題。 蘇璽嶽亦是如此。 對他來說,他不喜歡好像被大眾預設的約定俗成的相親流程,好像相親就是在對比家庭和資產條件誰和誰的適配度更高,在他看來的自我介紹,更多的是關於自我本人的介紹,而非條件。 “我每天會堅持健身,休息時間也會去參加一些戶外運動,不過並不頻繁,相比之下,在家閱讀文獻資料的時間更多一些。”蘇璽嶽思索了一下,繼續開口,“周小姐還要什麼想要了解的嗎,可以直接問我。” 蘇璽嶽是第一次參與這種類似相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