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亮光開始變得越來越多,姜妍的一顆心緊張得怦怦亂跳起來。
反觀張地,雖然眼神中也流露出了驚訝。可更多的卻是一絲越來越濃重的不安,他悄悄往姜妍身邊靠攏了一些。渾身法力蓄勢待發,似乎做好了應對意外的可能。
袁大師神情也越發凝重。周身大汗如雨點般落下,每一錘的敲擊也萬分小心,看來已經到了關鍵處。
忽然之間,爐膛中的靈力劇烈地擾動,使得三色地心火轟地一炸,滿爐的火焰化作一團團四下噴薄,甚至有不少就衝到了爐膛外邊。
“小心!”袁大師大喝一聲,周身法力暴漲,化作一面凝厚的護盾擋在身前,可是那狂暴的三色地心火極為可怕,雖然大部分都被抵擋住了,還是有不少燒穿了他的法力護罩,在他佈滿黑毛的厚實身體上,灼燒出了一團團灰燼。
張地在他提醒之前,已經縱身一躍,將一時愣住的姜妍擋在身後,同時右掌往前一擋,將掌心聚靈陣開到最大,呼地吹出一股狂風,將偶爾漏網的一團三色地心火給擋了出去。
等到屋中塵埃落定,袁大師渾身灰一塊白一塊,伴隨著一股皮肉燒焦的氣味,雖有一些皮肉之傷,看起來到沒有大礙。
“唉!又失敗了!”他低頭看向爐膛,只見火焰已經熄滅,那天地寒鐵再次冷凝成了一大團黝黑,鉗子被炸歪了,錘子也被炸掉了一角,而他神情狼狽之下,還飽含著沮喪,默默地看了看著一片狼藉,這才回頭看了張地二人一眼:“你倆沒事吧?”
張地二人搖了搖頭,身上連一絲火星都沒沾上,毫髮無傷。
袁大師見張地擋在姜妍身前的樣子,目光中頗有一絲意外:“小子,你的反應比我還快,難不成你早就看出這次熔鍊有問題?”
“不敢,在下對於熔鍊也只是略知一二,方才只是下意識的反應而已。”張地抱拳謙遜道。
袁大師偏著頭,對著張地上上下下地打量,忽然嘿地一笑:“好小子,有兩下子,我記得方才你單掌吹開地心三色火,那一手武技也是蠻不錯的嘛!”
張地不便說什麼,以免暴露了掌心聚靈陣的秘密,於是只是笑了笑。
姜妍這時反應過來,見張地依然擋在自己身前,沒來由的臉頰一熱,心底泛起一絲說不出的甜意,趕緊走到張地身旁,嘴角翹起,對他輕聲道:“方才謝謝你了。”
然後掠了掠鬢角髮絲,向著袁大師笑道:“大師,張地只是謙虛,其實他是靈谷和陣法方面的後起之秀,方才炸爐侄女兒只顧著慌了,甚麼都沒看出來,相信張地一定看出了些端倪的。”
“哦?你倒說說看,看出什麼端倪了?”袁大師望向張地。
張地摸了摸鼻子,謙遜地笑道:“姜妍謬讚了,其實在下見識淺薄,哪裡能看出多少端倪。”
“哼!你這小子太不痛快,看出就看出,沒看出就沒看出,婆婆媽媽地像什麼樣子?我跟你說哈!今日你不說出個子醜卯酉,解決不了本大師這熔鍊天地寒鐵的難題,你的煉器請求就只能往後拖啦!”袁大師忽然怪眼一翻向天,冷哼了一聲,居然發起了脾氣。
張地尷尬地笑了笑,他非是不願說出自己的看法,事實上從一開始那爐膛中的聚靈陣運轉起來,他就看出那聚靈陣的陣紋有些衝突,當火焰溫度不高時還勉強可以,一旦溫度攀升到最大,由於陣紋的衝突就會導致靈力的劇烈擾動,發生炸爐也就理所應當了。
不過這聚靈陣的銘刻顯然是高手所為,起碼也是四級以上的陣法大師,瞧那銘刻的紋路,修為起碼是築基以上,而自己明面上的修為才煉體五級,對於陣法的瞭解不應該超出修為太多。
可是他自神秘天書中得到了大量關於聚靈陣的知識,修為每提升一個小境界都會獲取不少的陣紋,以他現在對於聚靈陣的瞭解深度,可以說普天之下他若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若是出手指點,將那些見不得人的陣紋拿出來,落在袁大師這樣的高人眼中,只怕會招來不小的麻煩,所以才沉吟為難。
“哼!我看你小子要麼就是知道了不說,要麼就是根本不懂,總之都讓本大師厭煩!趕緊給老子滾出去,老子生平就煩你這種吞吞吐吐,不爽不快之人!”見張地一直遲疑,袁大師耐性到了頭,忽然揮舞著錘子咆哮起來。
一看袁大師動怒,姜妍也著急了,心想:“壞了,這袁大師來歷不凡,與蠻荒那幾家煉器大宗都有關聯,本意是想讓張地在他面前有所表現,博其賞識,誰知張地另有難處,我不該替他胡亂吹噓,這下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