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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聲變成笑聲,在這種幾百米深的地底,絕對是一件很驚悚的事,特別是,我還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笑。
那笑聲似乎在朝我所在的方向逼近,越來越大,也愈來愈額清晰,這讓我不禁有種拔腿就跑的衝動。人的應急反應,往往是不由思想控制的,所以在那詭異的笑聲逐漸清晰起來時,我已經忍不住往外跑了。
由於離出口本來就不遠,所以我幾乎是很快的就跑了出去,一腳越過冰洞口橫倒的大樹。
說來也奇怪,我一跑出去,那聲音竟然就消失了。這短短的一瞬間,我竟然覺得後背起了一層冷汗,不由得撐住雙膝使勁兒喘氣。在這個過程中,我斜著眼往那冰洞裡看,目光所及之處空空蕩蕩的,筆直往前延伸,這種深沉、陰冷又空無一人的感覺,不知怎麼的,竟然讓我聯想到了通往醫院太平間的通道。
直到跑出來後,我剛才那顆被嚇的失去自主意識的心才緩了過來,這才意識到光自己一個人跑沒用,那天然呆還沒出來呢。我又在洞口處往裡大叫了幾聲,依舊沒人回應我,急的我幾乎想罵娘。
稍微冷靜了一下後,我意識到,此刻擺在我眼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在這兒等天然呆出來;二是進去找他。當然,我也可以無恥一點兒,自己先走人不管他,但這種無恥又忘恩負義的事兒,我就算想拉下臉來試一試,最終還是做不出來。
說實話,讓我進去找他,想到剛才在冰道里的聲音,對我來說還真是一種不小的刺激,可就在外面等著……萬一他是出了什麼事兒被絆住了怎麼辦?沒準兒他正等著我去救他呢?
這小子,到底是在搞什麼烏龍?
可即便他真是被什麼事兒絆住了,連他自己都搞不定的事兒,我去能有用?
聯想到剛才那時而慘叫時而詭笑的聲音,我不由得懷疑:這冰洞內部,莫非是住了一個非常牛逼的精神病?會不會是他將天然呆給擄走了?
天然呆的外形看起來,給人一種很沒有殺傷力的感覺,沒準兒就是因此,才成了被攻擊的物件?
可、可這地方,怎麼可能還有其他人?
越想我越頭疼,便決定在原地等個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後如果沒動靜,再進去救人!
等待的時間絕對是很煎熬的,最終我只等了五分鐘就決定進去找人了。因為在這等待的五分鐘裡,我腦海裡冒出了太多的可能性,萬一他真的陷入危險,我二十分鐘後再去,人出事了怎麼辦?或許我現在浪費的每一秒,他都有可能掙扎在生死線上!
不,這地方他這麼熟悉,有什麼危險他應該也清楚才對,或許,他只是臨時想起了什麼,到別的岔道氣辦事了?
可這世界上有那麼巧合的事嗎?那詭異的聲音一出現,他就消失了?
這所有的念頭,都在我的腦海裡對掐著,最終,我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一圈清晰的手指印,想到當時天然呆第一次有些變臉的神色,最終一咬牙,堅持了不過五六分鐘,就往裡衝了。
這次衝進去時,已經聽不見那陣詭異的笑聲了。
冰道里死一般的寂靜,那種如同走在太平間通道里的感覺又襲遍了全身,我的整個兒頭皮都在發麻,偶爾,周圍的冰壁裡,還會露出一些動物的身影,它們的神情和形態,都保留著瀕死時的掙扎。之前沒怎麼覺得,但現在,在這種環境下,竟然讓人覺得分外恐怖。
我搓了搓臉,深吸一口氣,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往前走。很快,我就回到了當時天然呆大概消失時的地方,而在幾十米開外的地方,則出現了兩條岔道口。
靠左邊是我們之前出來的地方,右邊我們則沒走過,由於天然呆消失時,我並沒有看見,所以我不太確定他到底是去了左邊還是右邊。
但唯一而已肯定的是,之前的聲音,是從右邊傳來的,我的記憶力還沒有糟糕到那個程度。
一番快速的思索後,我毅然決定的朝著右邊的冰道走了過去,為了救那呆小子,我決定豁出去了。
右邊的冰道比左邊的要窄一些,而且走進去幾十米左右,冰道頂部的打磨就越來越粗糙,光線也越來越暗淡,道最後,前方就是暗乎乎的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這條冰道並沒有完工一樣,幸好我不久前找天然呆要回了防風打火機照明,還沒來得及還給他,否則這會兒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摸出打火機點燃,就這打火機筆直的火苗,繼續往前走。一邊走,我試圖找到一些天然呆來過的線索,但什麼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