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頂一樣,極目之處,便是霧氣蒸騰,哪裡看得見什麼東西。但這人盯著上面半晌不移眼睛,我忍不住道:“你看什麼呢?”
他沒理我。
算了,嚴重的交流障礙,本來就是心理疾病,我不跟病人計較,跟病人計較顯得自己特欺負弱小。
一邊看,我們的木船一邊朝著冰壁靠近,眼瞅著就要撞上去了。然而,隨著距離的拉近,我才突然發現,這冰壁上,原來竟然垂下來了一條懸梯,只不過由於梯子的顏色和玄冰比較像,因此我們之前都看漏了。
懸梯是自冰壁上方垂下來的,看不到頭,也不知有多高,但我們眼前只有這一條路,很顯然,我們得爬這個懸梯。
我只聽說小扶桑的駐地是在聖湖邊上,但現在,這個所謂的聖湖的‘邊上’,四處都是冰壁,我不由得想,難不成那駐地是修在這冰壁上的?這不太可能吧?
思索間,那障礙患者已經栓好了船,率先往懸梯上爬。人意上去,那懸梯晃的厲害,看的人心驚膽戰的。譚刃二話不說緊跟其後,周玄業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和馬胖子三人跟上,他在後面壓陣。
我們一行六人,便依次往上爬,爬到十多米高時,在回頭一看,那種站在高處,將遠遠近近的冰川湖泊盡收眼底的美景,實在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這裡沒有人,沒有生物,只有冰川和湖泊還有風雪。這些東西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穿梭時空的魅力。
站在高處,寒風吹得人頭腦清醒異常,讓人忍不住想大喊一聲,抒發一下平日裡憋在胸中的鬱氣。反正這地方也沒其他人,喊出來也不會被當成神經病,於是我也這麼做了。
“啊——!”喊完,我上面的譚刃猛地回頭,以為我出事了,一臉警惕問怎麼了,但見我好好的掛在懸梯上,頓時氣的要用腳來踩我。這一動,整個懸梯劇烈的晃動起來,在空中搖來搖去,又沒有任何保險措施,別提多刺激了。
我連忙求饒:“老闆別踢,我錯了,我死了就沒人給你打雜了,想一想你的魚缸,想一想你的包子,想一想……哎喲。”最終我還是被踢到了。這丫夠狠的,差點兒把我踢的掉湖裡去。他這是看準了到了地方,有地方住了,就開始毫無顧忌打壓我了。
我險險的抓著懸梯,心有餘悸,再也不敢亂吼亂叫了。
爬到百來米左右的高度時,我終於看見了懸梯的來源處。之間我們頭頂的上方,赫然有大片大片的黑色建築群,就如同懸掛在冰壁上一般。由於是從下往上看,所以我們只能看到建築群的底部,全都是木質的結構,很多木樁子,直接嵌在冰縫裡,還有些,乾脆直接打進了玄冰層中。
赫然是一座懸在冰壁上的古建築群!
即使因為視角關係看不見它的原貌,但露出的冰山一角,也足以讓我們震驚。馬胖子道:“哎呀不得了,我以前去過山西的懸空寺,那座寺廟,整個人就是靠樁子建在懸崖上的。我以為那就夠牛逼的了,沒想到啊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看到更牛逼旳!”
山西的懸空寺,算是很有名了,我雖然沒去過,但圖片或者電視上的報道看過不少。但我可以確定,我們頭頂冰壁上的建築群,絕對比懸空寺於要大很大,整個冰壁的上方,幾乎都被它們霸佔了。
這就是小扶桑所在的地方,果然是鬼斧神工,令人驚歎。
而這時,障礙患者已經爬到了建築群中,站在懸梯上方的平臺處等我們。譚刃當先爬了上去,我緊隨其後。腳踏實地之後,我顧不得其它,立刻去打量周圍的環境。
站在建築群內部左右觀望,只覺得它的面積更大。整個建築群給人一種黑沉沉的色調,很多雕刻工藝,帶著濃重的藏族風格,但沒有色彩,似乎這地方缺顏料。
木材應該是和那船的材質一樣,也不知是什麼料子做的,非常的結實,而且完全不受潮,行走間,似有金鐵之聲,倒像是陰沉木一類的東西。如果這整片建築群都是用陰沉木建的……我的媽呀,那太恐怖了。要知道,市面上陰沉木的價格,可是相當高昂的,玩得起這種木頭的,那可都是有錢人。
我琢磨著,走的時候要不要拆一根地板拖走。
緊接著,馬胖子等人陸陸續續的爬了上來,我站在平臺邊搭手拉他們。等人都到齊了,眾人都驚歎的打量著這懸在冰壁上的龐大建築群時,我才發現,那交流障礙患者竟然不見了。
這平臺有十多個平凡大,左右都有樓梯可以往上走,各個地方,都是用樓梯和迴廊連線起來的,除了沒有色彩感外,建築物的設計十分精巧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