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光交織在一起,瞬間我看到了對面打光的人,是譚刃。
他臉上全是血,手上的手套,也被鮮血給染紅了,周圍的地面上,全是那種黑色怪物的屍體,還有一些斷手斷腳。在他旁邊站著的則是氣喘吁吁的周玄業,周玄業身上的血更多,整張臉都是血淋淋的,手裡持著司鬼劍,插在地上,黑暗中,喘息聲相當清晰。
我別提多震驚了,看著情況也知道,這二人進了巖洞,封了那邪氣的石羊,一路走到那些怪物的老巢裡,大開殺戒,將那些怪物都嚇的逃出去了。
對此我只想說兩個字:牛逼!
不過看二人渾身浴血的情形,我也不確定他們受了多重的傷,連忙奔上去,道:“老闆,你們沒事吧?”
譚刃道:“你怎麼來了?”
我看他說話中氣十足的模樣,便將自己的情況說了,譚刃聞言,將燈光一轉,打到了巖洞的左側,示意我看。順著燈光的方向看去,只見那地方堆了一些黑乎乎的東西,乍一看分不出是什麼,但我往前走了兩步仔細一看,差點兒沒將吃進去的隔夜飯給吐出來。
原來那堆黑乎乎的東西,竟然是一堆變質的骨肉,裡面還夾雜著各種布料,不遠處還滾了個麵皮而腐爛的人頭。結合那布料的顏色和材質,我立刻知道這堆肉是什麼玩意兒了。
如果沒有猜測,這堆肉,應該就是那個女人的那四個同伴。
巖洞裡的惡臭燻的人幾乎要昏厥過去,我捂著嘴後退,嗓子眼如同被堵住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譚刃道:“之前我們追著那鬼火,一路跟到這個巖洞裡,被那些怪物給襲擊了。”這時,周玄業似乎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直起身體,將司鬼劍提在手中,說:“此地不宜久留,那石羊邪氣很重,這四人無意間闖進巖洞,衝撞了那東西。按你的說法,那姑娘應該是被這四人害死的。她沾染了邪氣,生出害人之心,故意引咱們進來,沒安什麼好心。”
我道:“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那姓楊的也騙了咱們,那女鬼也騙了咱們,周哥,咱們是不是太容易上當了?”
周玄業笑了笑,隨手抹了把臉上的血,道:“好人都是容易上當的,因為你救十個人,裡面總有兩個是真的需要幫助的人。”
為了那兩個需要幫助的人,就冒著可能被騙八次的風險?
我有些感慨,不是現在的好人越來越少,而是做好人的成本越來越大了。
我其實是個有些愛管閒事的人,有些不平事出現在眼前,力所能及的,我都想起管一管,不讓心裡不舒服,良心也過不去。但現在,經歷過幾次欺騙,我突然覺得,這代價太大了。
如果不是周玄業和譚刃本身身手了得,如果他們只是普通人,想必他們的結果,也會和那四個人一樣吧?被那邪氣的石羊弄死,最後被這些東西當成食物儲藏在此。
我承認自己是被打擊到了,或許以後,真的不會再管那麼多閒事了。
周玄業也不多說,當下,我們三人便快步往外走,打算離開這個巖洞。根據周玄業的說法,這個巖洞,應該是一個祭祀的洞穴,但究竟祭祀的什麼東西,就不清楚了。畢竟年代久遠,巖洞內部很多地方,其實都塌了,我們現在所經過的這地方,只是殘留下來的遺蹟而已。但可以肯定,這片無人區,曾經是有人活動的。
走過那石羊身邊時,我想到件事兒,道:“周哥,咱們要不要學你給我講的那個陶人,把這石羊埋起來。萬一以後又有人無意中闖進來,衝撞了這石羊,豈不是糟糕?”
周玄業想了想,說:“還是你考慮的周到,這硃砂人手一抹,就失去神光,遇到些不懂行的,確實容易出事,我看乾脆就地掩埋為好。”我裝備包裡帶了多功能摺疊撬,能當撬子、當摺疊產、當錐子用,不過只有一把,再加上週玄業等人體力消耗,所以挖坑這事兒便由我來做了。
我們決定挖的深一點,至少得五米,周玄業乾脆守到了洞口,說防止那些東西再回來。譚刃則在巖洞裡幫忙。
那個坑就挖在石羊旁邊,土凍的較硬,挖起來很費勁,我和譚刃輪流幹,誰知才挖了四米左右,鏟子便敲擊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我仔細一看,發現那是石碑,被泥土裹著,稍微清理了一下,便露出本來面目,上面竟然還有文字。
譚刃一看,便道:“是藏文。”
我說:“你認識?”
他看了我一眼,道:“不認識,不過他應該認識。”譚刃嘴裡所說的他,自然是周玄業了。周玄業跟我提過,他很早就下山遊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