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我見那大傢伙伸過來,一時情急,動了刀子,那白色的汁液雖然沒有濺出來,卻順著往下流,也就在這時,那玩意兒纏住了我的腰,傷口處恰好對著我的腰側。
霎時間,那液體流到了我的腰上,一陣讓人頭暈目眩的劇痛從腰側的位置傳來,我忍不住慘叫出聲。
就在這時,我忽然覺得自己的雙耳有些發燙。
不,是非常燙。
民間有個說法,就是當一個人耳朵無故發熱發紅時,就是有親人在唸叨你,當一個人無故打噴嚏時,就是有人在罵你。
這個說法准不准我不清楚,但這一瞬間,我的雙耳確實火辣辣的熱了起來,彷彿處於火焰的邊緣似的。
與此同時,我竟然出現了幻聽。
我聽到有人在叫我:“天顧,天顧,你在哪裡。”
是周玄業的聲音。
廣東人有一個特性,他們很遵守傳統文化,待人也相當有禮貌。很多傳統的廣東人,在認識新朋友時,都不會連名帶姓的叫,第一次見面,互通姓名之後,基本上就只叫名,不叫姓了,這樣會顯得比較親近,很能拉近人和人之間的關係。
周玄業八成是經常和廣東的本地佬打交道,所以也有這個習慣,其實他第一次這麼叫我的時候,我還覺得挺彆扭的,後來習慣了,反倒覺得這樣挺親近的。
這會兒,我明知道周玄業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卻忍不住在心裡回答: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為什麼會出現幻聽呢?
難道說潛意識裡,我將周玄業當成了救星?
這陣劇痛過後,我的意識清醒了一些。立刻掙扎起來,雖然手中有刀,卻不敢對這玩意兒下手,掙扎間,腰部受傷的地方貼著這東西摩擦,痛的人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秋凰兮立刻上來救我,她同樣不敢用匕首,只是試圖將捆住我的大傢伙給掰開。一邊掰,一邊忍不住哭:“不要死,不要再死人了……”我知道,她的夥伴當初慘死在她眼前,肯定是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我心裡難受,勉強說道:“不會死,它想要我的命還沒這個資格。”當然,這只是逞強的話,事實上,這東西想要我的命太簡單了。我掙扎不開,只感覺這大傢伙的頭部,慢慢的往我身上鑽,從它頭部的地方,似乎探出了一根針一樣的東西,猛地扎入了我的肉裡。
剎那間,我腦海裡閃過了那張人皮的模樣,一種巨大的恐懼侵襲而來。
我想象中自己身體內部的肉被腐蝕成液體的模樣,強烈的恐懼,讓我猛烈的掙扎起來。與此同時,我的耳朵也越來越熱,幻聽依舊沒有消失,我依然聽到周玄業在喊我:你在哪裡,在哪裡,在哪裡……
我忍不住大叫:“在這裡,救命、救命……”
風度?風度是什麼?人在強烈的恐懼下,是沒有什麼風度的。我想,任何一個人經歷我這種情況,都不可能鎮定的下來,我掙扎著,秋凰兮哭喊著,小小的地洞,似乎就要變成人間地獄。
緊接著,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了,逐漸開始失去知覺。
看來,那針頭一樣的東西,注射進來的麻醉物質?
這一瞬間,我甚至閃過這樣的念頭:還好是麻醉之後在腐蝕,要是活活的腐蝕掉,我不如就這麼自殺。
自殺?
對!
我怎麼忘了這個。
老子都要死了,還管它腐蝕不腐蝕,拼了。
我喝道:“你往後退。”這話當然是對秋凰兮說的。
緊接著,便將匕首一橫,猛地朝捆住我的根鬚砍了下去。
這一下子,無論是力道還是準頭,都非常精準,霎時間,整個兒根鬚斷為兩截。
同樣的,那液體四處飛濺,我臉上即便是包著衣服,也還是感覺到了一陣灼痛、只不過有衣服擋著,灼痛感沒有剛才那麼強烈而已。剩下的液體,更多的順著我的大腿流了下去。
痛。
非常痛。
可痛覺反而能激發人的兇性,與其就這樣被它弄死,不如臨死前多砍幾根,也不算死的太冤枉。抱著這樣的想法,我發起狠來,大叫一聲,抄著匕首就衝了上去。
老子這次不躲了,老子跟你拼命。
但我高估了自己。
確切的說,是高估了自己現在的身體。
麻藥開始起作用了,我雖然可以動作,但動作根本不利索,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顯得越來越僵硬。因此,當我爬起來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