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屍衝過去,像一個高速發射的子彈。幾乎在這一瞬間,它就推著水屍往水底沉去。
這一幕,看的眾人目瞪口呆。
片刻後宋僑明才緩過神來,道:“別看了,別看了,快往前劃,找人。”當下我們重新啟程,時不時的,眾人會將燈光往水下打,想看一看紫毛和水屍的動靜,但什麼也看不見,看樣子紫毛是徹底將水屍給拖住了。
我們的氣筏子一路往前,幾分鐘後,我們進入從這個洞裡劃了出去。我們沒想到,這水洞進入是穿山而過的。此刻是晚上的十一點,叢林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我們漂浮在水上,手電光照相四處,只見兩岸都是粗壯而茂盛的參天大樹,有些畸形的大樹半個身體都探到了水面上,形成了巨大的樹冠,我們的氣筏子,就在這些樹冠下穿梭。
“還是沒有看到人,會不會真的……”順子話只說了一半,我們都有些擔心,譚刃是不是被那水屍害死在山洞裡了。我焦躁的抓了抓頭髮,正想開口,說要不再回山洞去看看,黑暗中,卻突然響起了一聲尖銳的哨子聲音。
那聲音是從我們左手邊傳來的,也就是出了山洞靠左的那片叢林,聲音非常清晰,顯示對付離我們並不遠。那是訊號哨的聲音!
我沒有出口的話,頓時掐滅在搖籃裡,立刻改口道:“快、快靠岸,肯定是老闆!”其實也不需我多說,順子兩個早已經開始改變氣筏子的方向。這條水源的水面並不寬,十幾秒的功夫,我們就靠到了岸邊,眾人踩著半扎入水中的樹木莖幹上了岸。
巨大的根莖交錯在一起,形成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水坑,由於靠近水源太過潮溼,這裡的樹幹上,都有很多寄生類的植物,諸如青苔、蔓藤一類的,摸上去滑不溜手,時不時還能摸到一些鼻涕蟲一樣的東西,特別噁心。眾人也顧不得那麼多,反正之前下水衣服、鞋襪什麼的都溼了,便直接踩著這些水坑,朝著哨聲傳來的地方奔跑,一邊跑一邊喊譚刃的名字。
很快,我們在一棵畸形老樹的枝椏處,發現了躺在上面的譚刃。
我興奮的剛想跟他打招呼,拍兩句諸如老闆我們想死你了之類的馬屁,但話還沒出口,譚刃忽然朝我遞了個眼色。譚刃這人做什麼都不疾不徐的,很少能有什麼表情,更不會平白無故的擠眉弄眼,因此這瞬間,我就知道出事了。
順著他眼睛示意的方向一看,我猛地發現,在譚刃頭頂上方的位置,赫然還懸掛著一樣東西,即便視線有些模糊不清,我也還是認出來了,那赫然是一顆人頭窟窿!
白森森的人頭,用乾枯的藤蔓拴著,吊在樹上,人頭的眼窩處,還有一條不知是蜈蚣還是什麼的爬蟲鑽來鑽去,而這仔細一看我才注意到,譚刃竟然是被捆在樹丫上的,並非是自己躺上去的。
就在這時,又響起了一聲訊號哨的尖銳聲音,但譚刃分明就躺在那兒什麼也沒做。
那麼,是誰在吹訊號哨?
是誰把譚刃綁起來的?
那吊著的人頭是怎麼回事?
眾人立刻順著哨聲傳來的方向看去,原來那旁邊那棵樹上,還有一個黑影,我看不真切,其餘人卻看得比我清楚,只聽弱雞驚叫道:“有毛!是野人!”
第五十四章 屍鈴
我開始用杯子裡的水洗眼睛,那水有股清香味兒,洗了沒兩下,便覺得眼睛上那種火辣辣的刺痛感消失了,眼前漸漸能看到一些微光,但事物還是看不清楚,因此周玄業讓我接著洗。
我一邊洗眼睛,一邊聽著宋僑明等人說話,只聽宋僑明問道:“那水裡的是什麼東西?莫非是水鬼?”
周玄業道:“是水屍。地屍覆毛,水屍生蹼。”
順子道:“合著不知是土裡的屍體會屍變,水裡的也會?”
“會,但這種機率很小,所以水屍非常罕見。這裡……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會出一具水屍……”說到後來,周玄業自己的語氣中都帶上了一絲疑惑。他話音剛落,之前和他一起下水的楊哥突然說道:“剛才在水裡,我發現那水屍身上還穿著褲子,看那料子,和我們之前挖出的屍骨所穿的衣服很相似。”
我立刻明白了楊哥的意思,不由停下了洗眼睛的動作:“你是說,那水屍很可能是遠征軍的屍身變的?”
楊哥沒答話,我也看不清楚他有什麼反應。
這時,宋僑明的聲音顯得有些煩躁,道:“怎麼這片地方,不是殭屍就是水屍,邪門兒了。”
周玄業道:“不是邪門兒,是風水的問題。”
順子問是什麼問題,周玄業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