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哭笑不得,只好硬著頭皮迎著鳳凰的目光走上前去。
瞬間一道白光籠罩仲晨全身,待到消散,恢復成黑髮漆眸的二王子又笑著擺了擺手,“你們好聊。”
望舒對著迅速逃離現場的二王子背影,嘆了一聲,“仲晨姨夫最近心情可真好。”
“他和平陽公主遊山玩水走遍河山,心情確實好。”鳳凰斂起笑容,問,“有事?”
望舒一本正經的福了身,“仲晨說我應該向你道謝。”
“嗯,”鳳凰歪過頭,撩開垂到眼前的一抹劉海,在陽光下閃爍著金色光芒,“小事一樁。”
羲和一向不愛邀功,只是輕描淡寫的敘述事件始末:他比九暄、行舒回來得早些,甫一落地泰平就迎上來,在充分表達了“望舒和容月私會可能導致妒夫行舒怒火中燒”的擔心後,就請鳳凰出手相助。
望舒聽到這裡,不由笑笑,“泰平如此熱心,只怕全是那盒酥糖的功勞。”
羲和聞言忽而正色,“原來如此。昨晚他在房裡‘咔嚓’、‘咔嚓’的嚼了一個晚上,害我睡得不大安穩,無可忍耐之下,只得佈下結界,隔絕聲響。”
“嗯?”望舒忽然想起市面上那些本子中的描述,“睡不好?不如準備些梧桐葉子放在你房裡?”
小姑娘只是心直口快,但在羲和這邊聽來,總有點“在養雞圈裡丟點菜葉,快點長肥,殺掉吃肉”暗示意味。鳳凰便皺了下眉頭,“不必了。”
“那我去準備早飯。”望舒轉身,剛邁出一步,袖子就被輕輕拉住。
“望舒,花公子那邊你還需小心處置。”
牽動心事,她猛地回頭,“怎麼說?”
“仲晨、九暄家訓便是順其自然。而花家,別忘了花仙君苦苦守候近千年,終得愛人首肯。花公子受父母舊事影響,理應‘鍥而不捨’才是。”
望舒抽抽嘴角,“昨天便見識到了。我也不信這麼簡單容月就能被我打發掉。”
“花公子前世今生都與你連了姻緣紅線,緣分不淺。只是……”鳳凰忽然收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羲和?”聯絡到昨天小麒麟接過酥糖時梗著脖子,任人魚肉的神情,望舒一臉嚴肅,“泰平本就是瞞不住事情的性格,你不說,我也能打聽得到。”
鳳凰略略沉吟,“並沒什麼。我前一陣子與泰平因公事回過天庭,花家二位仙君特地找上來懇求我勸你昇仙——畢竟如此一來,丟開行舒,我和花公子都有機會。”
望舒手指搭在唇邊,想到容月父母愛子心切,主動放低姿態替兒子說情,不禁莞爾,“為人父母,總會一門心思的為兒女著想。”
“沒錯。”他點了點頭,“我也不曾應允。”
“羲和,謝謝。我很重視你的看法,如果你一直不停勸說我昇仙的話,我或許不會這麼堅定。”
鳳凰抬頭,盯住望舒的眼睛,“想破掉你當初的賭咒,唯剩飛昇一途。成仙之後,徹底忘卻這世情事,也並非絕無可能再與行舒再續前緣。”
望舒不解,問道,“誒?”
“只是希望渺茫。你昇仙後,帶著與花公子青梅竹馬情誼,他又時刻陪在你身邊,而同時行舒於你已是陌生人,還能否再有機會接近你——就像如今的我一樣。”
望舒一時默然。
鳳凰替她將垂下的一綹長髮繞回腦後的簪子上,神情溫柔,“行舒手藝實在不精。”
她仿若得遇知己一般眼睛閃亮,撅起嘴,“就是,綰髮功夫本就不怎麼樣,還非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看看我額前的頭髮,醜死了。”
羲和忍俊不禁,“順其自然就好。你一向是個識大體的姑娘。”他驀地收回雙手,“仲晨一直是你我的證人,前一陣子他將他腦中關於你我的回憶幻化成影像給我看。你作太女以及行醫懸壺濟世那兩世,我是真的愛你。而今,”他扶著額頭,略略醞釀,才道,“會如此放不下你,並守在你身邊,我也不大確信是因為仍愛你,還是源於之前的虧欠而內疚。”
有的人的愛,是守住你,然後不顧一切的奉獻。而有的人,給了整片天空,只為你能來去自由。羲和曾經是前面理念的堅貞支持者,而一次浴火重生之後,又轉成了後者。
只不過更善變的未必是心情是態度,而是地位。
“害人一時眼淚,尚且還要三世熱血才可抵償。何況望舒又在閻君面前起過誓,她每因你短命一世,你的罪孽就又深了一分,而這一切皆源於你最初的貪念。萬幸白行舒痴情,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