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確定——不,就算是如今,也無法確定餘下的人究竟誰敵誰友,又怎麼敢輕易出口?應粼他那麼狡詐……”
俞樾頭一次一下說了這麼多話,將自己憋在心裡的所有心事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於三文就那麼靜靜的聽著,眼中含滿淚水;她就知道,俞樾並非是所有人面前的那個冷漠沒有絲毫人情的人。他其實很心細、很敏感,很多情感都掩藏在內心,不讓任何人發現,有的時候。對她都會有所隱瞞。可這些日子,或許是太大太大的壓力,已經壓的俞樾再不說這些話,就要崩潰了,所以他才坦誠心扉。將這些本來打算爛在肚子裡的話全數說給了於三文聽。
俞樾的話尾,依舊綴著長長的嘆息之聲,好像忽然換了個人一樣;而那句“究竟誰才是暗呢”,也讓於三文的一顆心提了起來;她微微仰起頭,黑暗中,她看不清俞樾的神情,只能感受到他那溫熱的呼吸。於三文轉過身子,用臉貼著俞樾的胸口,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後開口道。“俞樾,明日我想去看看葉師姐。”
“葉靈芸?”俞樾重複了這個名字,後有些不解的又往緊抱了抱於三文,撫著她光潔的背部道,“葉靈芸如今被嚴密看守著,任何人都不準進入,以防止有危險發生。三文,你還是不要去了,況且,她只是個代替暗的存在。並不清楚什麼,去了也是無用。”
“可是俞樾,葉師姐很有可能與應粼有過接觸,我想再從她口中問一問。看看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於三文倒是有些執拗,畢竟當初抓到葉靈芸的時候,審問的也比較草率和唐突,葉靈芸也沒有解釋太多,便被罰了下去,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並且以三道結界護著,以防她忽然發難。若想見葉靈芸,必須得到冥赤或俞樾的首肯,而冥赤如今不在,便唯有求俞樾了。
“我陪你一道去吧。”俞樾見拗不過於三文,便唯有退了一步,這般道。
於三文頷首,長長的睫毛在俞樾的胸前掃來掃去,弄得他癢癢的,“那就最好了。俞樾,不管怎麼樣,我還在你身邊,你不要擔心太多,該來的總會來的。我們如今等著蓁蓁他們的訊息,在大本營裡,唯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擔心又有什麼用?俞樾,放寬心吧,也要相信蓁蓁他們,兩日過去了,他們約莫也該回來了。”
“如果明後兩天,他們再不回來的話,”俞樾說著,嘆了口氣,“就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他們在異獸族出事了,我們便要先對異獸族開戰,展開營救行動了。”
“事情不會那麼不順利的,”於三文抬手堵住俞樾的嘴巴,感受到那柔軟的嘴唇安靜的不再動之後,於三文才放下手,又道,“從前,蓁蓁遇到過無數次的戰役,儘管每次都危及生命,可最後也都能化險為夷。這一次,我也相信,蓁蓁一定能度過難關。即使真的在異獸族有了什麼突發事件,她身邊還有冥赤、有雷風、有默大王,還有玉葫蘆裡的上古神獸鹿蜀的守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於三文的話,倒也讓俞樾有了幾分信心;他頷首,後緊緊抱著於三文,又輕柔道,“好,三文說他們安全,他們就一定安全。在這世上,我就是不信任何人,也唯獨信你於三文一個。”
“光會說這些好聽的,”於三文的臉蛋紅了起來,不過在黑暗中,俞樾並沒有發現,於三文又小鳥依人的向著俞樾的胸口處蹭了蹭,道,“好了,現在開始,誰都不許說話,我們要睡到大天亮,然後去找葉師姐!”
俞樾“嗯”了一聲,後環著於三文,感覺到她溫熱的氣息傳到自己的胸口上,覺得無比安心。或許是最近的事情經歷的太多,太多的悲歡離合、生離死別,竟是讓他忘記了自己的初衷;他是為了於三文才守護神州大地,沒有於三文的話,一切都是虛無。現在他懷抱著於三文,就是懷抱著天下,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只要天不會塌下來,他就還有機會!
想通了這一點,俞樾倒是稍微放下一顆心,合上了眼;幾日的不眠不休,終於在此刻發揮作用,一股睏倦之意襲來,俞樾很快便進入夢鄉;這速度倒是比窩在他胸口被他緊緊環著的於三文還快,聽著俞樾很快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於三文總算也是放了心,鬆了口氣的工夫。同樣合上眼,在俞樾的懷抱中熟熟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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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俞樾和於三文這麼熟睡一覺,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辰時;太陽昇至半空。陽光透過窗欞潵進屋子,帶著一絲炎熱。於三文先行醒來,發現俞樾竟一晚都沒有動,就這麼一直保持著抱著她的姿勢;她倒是已經翻了幾個身,這會兒騎在俞樾的大腿上。姿勢一點都不優美。於三文忍不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