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之中的最後一人!”
從一過中午時分一直到離開大殿,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本來是繁星滿天,可不知什麼時候,陰雲已經從四方聚集過來,遮蓋住了柔和散發光輝的月亮。空氣中都是溼溼的味道,讓人心裡悶悶的。玉蓁蓁獨自一人往神龍殿走,於三文和雲朵喚了她半天,她卻好像一句話都聽不見一般,只低垂著頭,悶悶的向前走著,好像什麼都無法絆住她前行的腳步一般。
“算了,雲朵,”於三文拍拍雲朵的肩膀,後道,“你們明日還要啟程去那麼兇險之處,先去用膳吧,晚上好生休整。我會帶些東西去尋蓁蓁一道吃的,畢竟這一路不能陪著你們了。”說到這裡,於三文眼圈都有些紅了,她多怕這就是最後一次見面,她好不容易才能和玉蓁蓁重聚,卻馬上又要天各一方了。
雲朵知道於三文的心思,唯有撅著嘴點點頭,又瞧見雷風從後頭過了來,也猜到雷風有話和她說,便跟著雷風走了。於三文又回頭對俞樾道,“一會兒我去尋蓁蓁,你就別跟著了,我們明早再見吧。”
俞樾有些擔心的點點頭,囑咐了於三文幾句後,才依依不捨的離去,好像只幾個時辰不見,就無法寬慰相思似的。於三文笑著對俞樾揮揮手,後向著妖族小廚房的位置跑了去,想來玉蓁蓁一日沒有進食,這會兒一定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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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於三文一道用膳的時光,好像又回到了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只不過身邊始終缺了個人,讓玉蓁蓁心裡空空的,眼神也愈發空洞。沒錯,她可以暫時將凌波已故去一事放於心底,可這般不代表凌波就不會再從心底跳出來,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心;尤其是面對曾經開開心心三人一獸的場景,如今卻活生生的缺了一個人,玉蓁蓁的心好像都缺了一塊兒,再也無法完整了。
“蓁蓁,明天又要分別了,”於三文見玉蓁蓁如此,眼圈紅了又紅;或許是從前做鮫人的時候不能流淚,如今成了鬼族的人之後,她開心了也流淚、難過了也流淚,就好像眼淚多的流也流不幹似的,“請你一定要好好的,我還想再和你像這樣……一起用膳,一起說著從前,說著現在,說著以後的以後……”
“三文,別這樣,我又不是去送死,”玉蓁蓁搖搖頭,抬手幫於三文擦了擦眼角的淚珠,後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自己都不知道多難看的笑容,“況且這是冥赤仙人分的組,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我們都會沒事的。”
“希望如此吧。”於三文低垂下眼瞼,玉蓁蓁的手溫不是一般的冰冷,想必更冷的是她的心;可自己作為她的摯友,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唯有看著她這般黯然,“蓁蓁,抱歉,如果不是從前我一直想著復興鮫人族,也許我們三人都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別亂說話,復興鮫人族是對的,那也是你一直的動力,不是麼,”玉蓁蓁說著,用竹筷夾起一塊山木耳,放到口中,卻味同嚼蠟,嚥下去之後,又道,“人如果想要前行,是必須有動力的。就像我們如今在黑暗與荊棘中前行,動力就是,救神州大地於水深火熱之中,這是我們的職責,不是麼。”
這幾句話忽的讓於三文想起凌波就要魂飛魄散之前,玉蓁蓁哭著喊出的幾句話——管他什麼神州大地的和平安穩,管別人說什麼逃避於世,神州大地的和平算什麼,異獸族的陰謀算什麼,凌波,和你比起來,這些又算什麼!可為什麼時至今日,時至今日我才發現!凌波,我後悔,我好後悔……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在我身邊!
再瞧玉蓁蓁,又一副呆呆的模樣。於三文的心狠狠的疼,當初,是自己講凌波從玉蓁蓁身邊奪過來,如今自己又在這裡說這些漂亮話,這算什麼摯友!於三文忽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這可是嚇了玉蓁蓁和默大王一跳,兩雙眼睛擔憂的望在於三文身上的時候,但見她死死攥著拳頭,咬著牙,眼淚卻依舊啪嗒啪嗒的掉在桌子上,那聲音聽在耳中,直讓人心顫。
“都是我的錯,這全都怪我自私……凌波是我害死的,是我……”
於三文還沒說完的工夫,就感覺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詫異的睜開眼睛,卻見玉蓁蓁將她抱在懷裡,她的手依然冰冷,可身體卻是溫暖的緊;玉蓁蓁輕輕捋著於三文的背,一下,又一下,語氣中也滿是輕柔,“三文,別這麼說了,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再者說,這都是我的選擇,不是嗎?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再想了。我要向你承諾,日後一定把從前的那個玉蓁蓁還給你。可這些的大前提是,神州大地的安寧,我們一定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異獸族的陰謀,為……”玉蓁蓁的力量忽的變大,於三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