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是,自己腦海裡只能朦朦朧朧有一點點玉蓁蓁本體的記憶,可若凌波當真是同樣的情況,卻為何如此執迷於自己呢?還有,赤松子上仙一事上,難道他說了謊?那於三文又在哪裡?
整個事件的連環中,只要有其中一環遭到質疑,其他的就都不攻自破。玉蓁蓁當真是越想心越緊,再念起默大王之前的所有懷疑,現在想來,神州大地的和平沒準當真只是某些人營造的假象。為何幾次尋赤松子上仙都未果?為何雲朵和雷風被雲宿以各種理由留了下來?為何這個凌波會突然回來,還一直糾纏自己不放……其實之前都已經有太多太多的矛頭出現,只不過都被這虛假的和平現象所迷惑而已。
默大王見玉蓁蓁表情愈發的嚴肅,甚至帶了幾分驚恐,又念起她今兒個才受了不小的傷,就算有白虎之魄,也不會好的徹底,便左右搖搖尾巴開口道,“算了,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我們沒有切實的證據,也證明不了什麼。如果貿然的對他人講,也沒有任何好處。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謹慎對待所有事,留心觀察所有人,只要一抓到證據,就立即上稟。”
“你,說得對,”玉蓁蓁點頭,再三安慰了自己,“或許這一切都只是我們想多了,雲公子剛剛不是不置可否麼,沒準是我們猜錯了,況且凌波他……凌波他身上的味道都沒有變,怎麼可能有兩個靈魂。”最後這個理由,玉蓁蓁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最後還是搖搖頭,低低道,“不,至少可以確定一點的是,凌波肯定不是從前那個凌波了。”
“孤知道凌波在你心裡的重要位置,”見玉蓁蓁表情上那諸多的矛盾糾結,默大王嘆了口氣,“只是玉蓁蓁,這個時候你必須保持冷靜,絕不能讓任何事情衝昏了頭腦,使得你清晰的思路變混亂。”
玉蓁蓁嗯了一聲,沒精打采的寬衣解帶,之後將自己深深埋在被子中。或許這一夜又是無法入眠,今日幻境中那個拼死守護她的凌波,把她的記憶帶去好久以前,光回憶,也足夠一整夜的了。只不過如今,對於凌波,她也唯有懷念與關心,那份鍥而不捨的愛,似乎已經被磨滅的只剩空殼;如今遺留下的,更多是責任。
原來愛一個人不是亙古不變的,原來那個人早在不知不覺中,佔據了心裡那麼大的位置。玉蓁蓁睜開雙眼,空洞的望著面前一片黑暗。本來那個人就是她的光明,只可惜,她親手將那光明抹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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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大會的第二日,是清虛宮與崑崙谷弟子的幻境獵獸;逍遙派弟子只要前一日沒有大傷在身的,都理應在場,哪怕只是站著也算是盡地主之誼。不過前一日透過最後考驗的幾人中,唯有傅墨軒、玉芃芃跟著破天樓的弟子過了來,餘下的玉蓁蓁、雲朵、景含芷幾個都被安排在個人寢房好生休息,以備第三日的比試。
按照前一晚答應雲宿的,玉蓁蓁一大早便去了食堂將膳食準備好,由於前一夜幾乎沒睡,她的黑眼圈倒是厚重的很,走路也帶著幾絲不穩——她本就瘦削的很,如今看起來,更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跑的樣子了。
輕叩門板,之後雲朵親自來開門,模樣倒是不比玉蓁蓁強到哪裡去。玉蓁蓁進屋的時候,才發現雲宿也在。雖說有心理準備,她還是驚了一下,將膳食放好後,對著雲宿恭敬的拱手問安。雲宿掛著敷衍的笑意擺擺手,後揉了揉雲朵的頭心疼道,“帶給你的丹藥,要按時服用。你也不用這般拼命的在幻境中戰鬥,能進入第二輪就好了,並非非要度過所有妖獸區的。從昨日的成績看來,只要能透過低階妖獸區的,全部都能進入第二輪比賽了。”
“那怎麼可以,我代表的可是遠古雷氏,絕不能丟臉!”雲朵看起來倒是比雲宿還要注重這場比賽,後她往雲宿懷裡鑽了一下,小鳥依人的甜膩膩開口道,“二爹你放心,我這不是好好的麼,你趕緊走吧。”
雲宿無奈的笑笑,掐了掐雲朵的臉蛋,後望向玉蓁蓁的時候,慈父的表情瞬間消失,再度變成敷衍的笑意,“那雲朵朵就先麻煩玉師侄照顧了。”
“雲公子客氣,雲姑娘是蓁蓁的摯友,蓁蓁自該如此。”玉蓁蓁沒有抬頭與雲宿對視,她都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麼——或許不想讓雲宿看到自己腫的桃花一樣的雙眼,或許不想讓雲宿看到自己這樣憔悴的樣子,或許不想讓他再從自己身上推測什麼,或者扣一個新的屎盆子。
雲宿又再三與雲朵說了話,這才旁若無人的離去。雲朵見雲宿走了,這才帶著些喜悅的來到玉蓁蓁身邊,拽著她的袖子道,“蓁蓁,想不到你恢復的這麼快,真是太好了。”
“是啊。”玉蓁蓁答著,依舊低著頭將托盤一一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