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是蓁蓁沉默慣了,剛剛與你們說笑,竟都不覺得少了人……”程思蕪當真是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但聞一聲聲咳嗽由下往上傳來,兩人眼見著玉芃芃帶著灰頭土臉的玉蓁蓁御劍而上,忙也都御劍湊了過去。玉蓁蓁散下的長髮滿是沙土,一張清麗的臉龐也是黃土皚皚的,還不停打著噴嚏。玉芃芃有些抱歉的望著玉蓁蓁,見她好不容易不再打噴嚏,才道,“一會兒下去,尋個地方,我以水咒灌下,幫你梳洗一番吧。”
“謝謝姐。”玉蓁蓁揉了揉鼻子,這樣狼狽的模樣在從前,她是常有的,所以倒也不覺得什麼——況且被人留下、遺忘什麼的,都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只不過凌皓傑與程思蕪卻是愧疚至極,不停的道歉,這倒是讓玉蓁蓁有些為難了。半晌,她才想出一個轉移注意力的方法,對玉芃芃道,“姐,我的本命獸是什麼,幫不上忙嗎?”
“這個……”玉芃芃語塞,後帶了些尷尬的回道,“如果是今夜難眠的話,估計會用得上……吧。”
“哈?”三人異口同聲的發出了這麼個表示疑惑的字眼。
玉芃芃笑笑,後一指玉蓁蓁的玉葫蘆,開口道,“其實,掌門當時給了蓁蓁很多選擇,包括高階的仙獸一角、人馬,可蓁蓁偏偏選了……”玉芃芃神色怪異的看了玉蓁蓁一眼,後搖搖頭道,“默。”
“默?”程思蕪當即神采飛揚,開口道,“默雖是低階的仙寵,不過像個白色小絨球似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多可愛。而且默最喜歡唱歌了,雖說咱們聽不懂,可聲音卻猶如天籟一般。只不過咱們峨眉山上見不到這小傢伙,不然,我也真想養一隻玩玩呢。”
程思蕪的話玉蓁蓁聽明白了,她說的是“養一隻玩玩”,而並非“養一隻作為本命獸”,看來,她的這個仙寵默還真是不適合參加與其他弟子的切磋。
“程師姐說的極是,”這些,玉芃芃自然不否認,“並且,默最擅長的便是催眠術與攝心術,這兩樣也勝過不少仙寵了。只可惜,本命獸的能力是受與其簽訂血契的主人所影響,所以,蓁蓁的默……目前為止這兩樣還都沒學會,只是只會唱歌的仙寵罷了。”
“可是一角、人馬卻都是極好的戰鬥仙獸啊。”凌皓傑說著,不誤羨慕的望著玉蓁蓁,開口道,“蓁蓁還真是幸運,你們掌門居然這樣捨得將好東西讓你挑。逍遙派的所有弟子,本命獸均是自己去抓、然後簽訂血契的,哪有你這樣的好運。”
“凌師兄見笑了,清虛宮的尋常弟子也不會有蓁蓁這樣的好運,”玉芃芃說著,後又笑笑道,“蓁蓁是最得掌門喜歡的,所以掌門才會處處眷顧。像我們這些尋常的弟子,是不會有這樣好運氣的。”
眼見著玉芃芃的眼裡有了幾分失落,玉蓁蓁想說什麼,卻不知該如何說。從前這般的失落都是她眼中出現的,可從未有人對她有任何安慰,所以如今她站在旁人的立場上,也有些不知所措了。程思蕪見如此,忙悄悄推了推一旁的凌皓傑,凌皓傑也不是傻子,見狀忙道,“好了好了,估計日及與大風也尋的差不多了,我們下去吧。”
日及和大風果然沒有辜負主人所託,均抬頭嘶了一聲後,乖乖化為白煙鑽回楠木葫蘆裡。而本來凹凸不平的地,也已經在日及的踩踏下恢復原狀,地中心放著一堆馬鈴薯、紅薯一類的根莖類植物。凌皓傑、玉芃芃與玉蓁蓁尋了些樹杈,將食物穿上;程思蕪二話不說,放出金毛犼,蹲守眾人旁邊。
金毛犼狀如雄獅,一身金毛,著實耀眼,看著便凶煞無比;玉蓁蓁又想起了當日在靈泉一旁守護自己的飛廉,大小與這金毛犼倒是差不多。待眾人都準備好之後,金毛犼便立即張大嘴巴,噴出火焰,助眾人烤熟食用。說也奇了,這火焰雖就在幾人手下,可並不灼人。後來玉蓁蓁才知道,金毛犼是仙獸,可以自由控制火焰的溫度。
俗話說來,這四人就是吃了幾個烤土豆、烤地瓜,可卻都覺得異常滿足。這番折騰下來,太陽都快落山了。幾人便御劍回了明霞洞府,各自收拾了廂房,早早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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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裡,玉蓁蓁夢迴當日地震的宿舍樓,那搖搖欲墜、火舌焦身的滋味兒讓她猛地睜眼,一下便坐了起來。摸摸額頭,竟是一下的汗。玉蓁蓁深深吸了口氣,再三告訴自己,那已經是過去,那個玉蓁蓁,已經死了。
做了這樣的夢,玉蓁蓁已經再睡不著,索性披衣起身,出門往赤松觀去了。她記起下午時候做的那個夢,夢裡赤松子一再提起凌波的名字;反正此時無心再睡,不如去甘露泉處瞧瞧凌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