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殺兩人,雪千寂才轉過身來,望著那和尚問道:“何不什麼?”
“唉,女檀越何必如此……”
那和尚長嘆一聲,上前走了兩步,取下胸前佛珠,念起往生咒來。
雪千寂沒有再理他,而是將目光投向其餘沙匪。
那些沙匪早在尚義飛身死之時,便已想到自己的下場,本來還有長孫彥明和陳恪以為倚仗,沒想到他們也很快敗亡。
看到雪千寂冰冷的目光,沙匪們哪裡不知她做什麼,全都抖如篩糠。
“大師救命啊!”
一個沙匪高聲喊道,引得其他沙匪跟著一起求救起來。
“大師,我們是被逼著當沙匪的,都是尚義飛那廝強逼的……”
“大師,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歲三歲孩童……”
“大師若能我性命,我必為大師寶寺重塑我佛金身……”
“大師,我願拜入佛門,洗脫罪孽……”
他們和長孫彥明一樣,都把那個和尚當成唯一的救星。
那和尚停下誦經,對雪千寂說道:“女檀越,他們既有悔改之心,你便饒過他們吧。”
“你可知他們手上,染了多少血?”雪千寂反問道。
“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和尚說道。
“成佛便可洗清罪孽,既往不咎,那這佛要也沒有用處。”雪千寂說道。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女檀越不可侮辱我佛。逝者已逝,生者猶存,他們自會用餘生懺悔,以己為戒,感化眾生,自此世間再無罪惡,善大莫焉。”那和尚說道。
“對對對,我們一定以己為戒,感化眾生。”沙匪們紛紛說道。
“若他們並不悔改呢?”路峻插話問道。
“縱然不悔改,也不該我等凡人定其生死。”那和尚答道。
“那該由誰定。”路峻反問。
“人在做,天在看,自有天道譴之。”那和尚說道。
“那我便代天道譴之。”雪千寂冷聲說道。
“阿彌陀佛,凡人豈可代天伐罪,罪過罪過。”那和尚道。
雪千寂伸手指向天空,朗聲說道:“今日,雪天寂叩問天道,若允我代天伐罪,請天降飛雪。”
話音方落,晴朗的天空中,頓時飄起鵝毛大雪,揚揚灑灑,仿若隆冬降臨。
沙匪們的臉上一片死灰,有人不相信地伸出手去接雪花,卻發現雪花入手冰涼,化作一粒晶瑩的水珠,頓時頹然坐倒。
“不可能,天道絕不可能顯靈,這也太離奇了!”
就連路峻也被驚呆了,他可是天道指定的天捕,也絕沒有本事指令天道,突降飛雪,可是雪千寂卻偏偏做到了。
“和尚,你可還有話說?”雪千寂問道。
那和尚嘆了口氣,苦笑道:“雪師妹,你既已出手,又何來問我?”
他剛剛說完,便見那些沙匪突然齊齊倒地,竟然全部沒有了氣息。
路峻這才醒悟過來,原來這飛雪不是天道所降,而是雪千寂的武意通幽,但她怎麼殺得了這些沙匪,他卻毫無所知。
馬上,路峻又反應了過來,剛剛那和尚喚雪千寂為雪師妹,難道兩人早已相識不成?
正疑惑間,只聽雪千寂說道:“請問師兄法名?”
“貧僧無空,請問雪宮主聖體金安。”
“師尊安好,雪千寂見過無空師兄,代師尊問候永明方丈法體金安。”雪千寂說道。
“師尊安好,有勞雪宮主掛念。”無空說道。
路峻驀然明白過來,能夠讓天人問候的,只有天人神境,這和尚的身份呼之欲出。
他竟然也是聖地入世弟子,出自靈山雷音寺。
四大聖地同氣連枝,彼此間的武學都知曉,難怪他會透過武意通幽,道出雪千寂的身份,並與她以師兄妹相稱。
果然,雪千寂對路峻說道:“路公子,我來與你介紹,這位是靈山雷音寺入世弟子無空師兄。無空師兄,這位是萬仞派弟子路峻,曾經魚龍榜榜首。”
“路峻見過無空大師。”路峻抱拳行禮。
“阿彌陀佛,原來是狂刀路峻路施主,貧僧久仰大名,今日一見,實是三生有幸。”無空合什道。
路峻沒有想到,這無空居然叫出自己的綽號,不禁微感詫異,不知他從何聽起。
“看來路施主是不信貧僧了,路施主可記得南麓書院楚慕風楚施主,貧僧便是聽他提過施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