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徒步入山,前往鷹愁澗。
行三日餘,路峻終於來到鷹愁澗。
兩側峭壁陡立,中間一道十餘里長清澗,既無源頭,又無去向,彷彿一汪死水,卻能見清水流動。
臨淵望下,果如傳說所言,一眼便可望到澗底青石,看似極淺,實則極深。
“據說此澗之水來自地府,又歸於地府,故而水溫低寒,用之淬鍊兵刃,再合適不過,張鴉九宗師恐怕就因此而來。”
但是,路峻四下尋找,不要說是人,就連煉爐也未見到,心中忍不住想道:“張鴉九宗師在哪呢,該不會已經離開了吧?”
“娃娃,你在此做甚?”
突然一個洪亮聲音憑空響起,路峻四下張望卻看不到人影,知道這定是某位歸元境以上強者,只是不知是否是張鴉九。
他定了定神,深施一禮,說道:“晚輩萬仞派路峻,前來尋訪張鴉九宗師。”
“這裡沒有張鴉九宗師,你可以走了。”那個聲音說道。
路峻微微一滯,說道:“晚輩聽人說,張鴉九宗師便在鷹愁澗,不知前輩可曾見過?”
“你這娃娃好生嗦,都告訴你沒有張鴉九宗師,還問什麼問!快快離去,莫要惹我生氣!”
別人傳言可能有誤,但路峻相信楚慕風訊息定然準確,他肯定是在這裡見到張鴉九。
路峻再次問道:“晚輩再冒昧問一次,前輩可見過鑄劍宗師張鴉九?”
“鑄劍宗師張鴉九?不認得!你可以滾了!”那人聲音不耐煩起來。
路峻只能暗歎一聲,退出鷹愁澗,走出大約十餘里遠,突然聽到鷹愁澗方向,隱隱傳來乒乒乓乓鍛造之聲。
“他肯定就是張鴉九!”
路峻停下腳步,卻沒有返回,因為他知道,鑄劍師鍛造之時,最恨被人打斷。
在路邊坐了一天一夜,鍛造之聲終於停了下來,路峻忙再次來到鷹愁澗旁。
“咦,你又來做甚?”
“晚輩見過張前輩,求前輩能現身一見。”
“什麼張前輩,這裡沒這個人,快走!”
“張前輩,晚輩自南麓書院來,是禮院翟山長讓晚輩來的。”
路峻只能搬出南麓書院來,否則恐怕張鴉九又要趕自己走了。
沒想到那人卻冷哼一聲,說道:“南麓書院又怎麼樣,你就是把四大聖地全搬來,這裡也沒有張前輩!”
“那請問前輩尊姓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名張鴉九!”
“晚輩找的便是前輩,前輩若是不想見晚輩,何苦要戲弄與我?”路峻苦笑道。
“某戲弄你了嗎?你找的是張鴉九宗師,還有鑄劍宗師張鴉九,外加一個張前輩,和某張鴉九非是同人。”張鴉九說道。
路峻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你在說繞口令嗎?
第150章 張鴉九
面對這麼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張鴉九,路峻還能怎麼說?
“前輩,那些是尊稱……”
“尊與不尊,不是在嘴上,難道你現在心裡沒把我罵到死?”張鴉九問道。
“沒有,絕對沒有。”
路峻矢口否認,誰知道他問的是不是反話,萬一自己承認了,張鴉九再發起怒來,自己這小身板可不夠接他一拳的。
“虛偽!”
張鴉九冷哼一聲,說道:“某最討厭的就是虛偽之徒,無論你沒為何,都可以滾了!”
“前輩,晚輩確實沒有罵您!晚輩此來有求於前輩,怎敢對您不敬?”路峻忙辯解道。
“照你這麼說,若是無求於某,便會罵某了?”
“晚輩若是沒事的話,也不敢來打擾前輩,您說是不是?”
“巧言令色!滾蛋去吧!”
張鴉九油鹽不進,讓路峻徹底無語。
但事關父母下落,路峻說什麼也不能走,把牙一咬,說道:“前輩,晚輩只想問您一件事……”
“不滾是吧,那某就送你滾!”
隨著張鴉九冰冷的話音,一道人影自懸崖下憑空出現,伸手便向路峻抓來。
路峻想要躲閃,卻身體就像被束縛住一般,竟然動彈不得,急忙用盡全身力氣喊出最後一句話。
“家父路不平現在何處?!”
話音剛落,那道人影猛地出現在他面前,接著便聽張鴉九問道:“你是路不平的兒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