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解說完現場情況,他就將手裡的燭影劍一揚,元嬰大能的真元瞬間傾瀉而出,如同滾滾洪流裹住那幾架飛船,霎那間便都絞成了碎末,竟沒能留下稍大些的殘骸。
清景倒提長劍,呆呆地看著一地碎片和血漿,差點沒哭出來:“我沒想到能有這麼大威勢,我還想著我已經成了元神,要收著點力氣……”
沈老師伸開翅膀遮住他的眼,輕輕啄著他的耳根和嘴唇,溫柔地勸道:“不是你的錯,殺人者人恆殺之,他們既然來殺人就要有被殺的覺悟,不死在你劍下,早晚也要死在別人手裡。你只見那些兇徒死了,卻不見自己還救了那條船裡的人嗎?”
“可……可沒留下活口來,咱們的節目不就不能深挖了嗎?”總不能上期節目假裝人身份完了,這期節目還裝吧?他剛才用神識掃了那艘破損的飛船,發現裡面的駕駛員已經瘋了,而且還是個武瘋子,看意思什麼也問不出來呢。
沈老師也看穿了受害人的情況,不以為意地說:“受害人精神上受了刺激,你的神識強大,幫他安定一下,不然我替你弄,凡人識海脆弱也有弱的好處,雖是容易壞,其實也容易好。”
清景趁機在沈老師喙上舔了兩下,把香草冰淇淋味染了他一身,這才覺得心口跳得平和了,收起長劍走向那座破損的飛船。
他就像當初徒手撕機甲一樣,輕鬆地撕開飛船上一處破口,鑽了進去。進去之後艙內就自動開啟了緊急封閉功能,重新彌合了被他撕開的裂口,維持裡面駕駛員的生機。
裡面還有幾個昏迷的人,有的是被鐳射擦傷,有的則是被重物撞擊昏迷,只有一個人還清醒……也不算清醒,他正像瘋了一樣擊打著金屬艙壁和控制儀表。他的力量出乎尋常的大,不知什麼金屬做的控制儀被他砸得直冒火花;內艙也一樣充滿拳印;幾個漂浮在旁邊的人頭盔也有砸痕,好像就是給他打暈的。
看到清景鑽進去,那人就像瘋牛一樣向他衝來,眼裡冒著野獸般的光芒,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雙臂張開像是要抱住他。
艙頂還有一頭兇猛的白隼盤旋而下,隨著他一起撲了上來,大膽地啄向沈老師。
敢打我的沈老師?
清景也不管主持人什麼職責了,一巴掌開啟白隼。那個正向他撲來的男人卻像是突然遭受了重擊似的,撲到一半兒就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小蛇精下意識伸手接住人類,另一隻手接向那隻白隼,接觸的時候卻才發現,那隻隼並不是真正的隼。那是一種靈氣凝成的東西,有形而無質,且似乎和那個人類的精神力相融合,所以他剛剛打傷了白隼,它的主人就暈倒了。
這是法寶,還是當地人特殊的道法?
他暫時把受害人扔在一邊,跟觀眾們介紹了這種本地特有生物,拍完後才將神識探入男人識海中進行安撫。他的識海極為特殊,裡面竟充滿了細長的像電線一樣的東西,頭上還有類似介面的存在,在識海中胡亂纏繞著,還有些乾脆受傷斷掉了。
看來他的精神病和識海里這種異常也有關係。清景就把他擱在地上,自己盤坐在他身邊,分出神識,像梳子一樣理順了那些細絲,又把梳斷和之前就斷掉的地方稍稍修補了一下。
沈老師還找了枚給初階修士吃的補元丹出來,給他塞進了嘴裡。補元丹裡的靈力迅速滲入他的奇經八脈,更滲進了腦中那些精神力細絲中,溫和地滋養他的精神世界。
弄好了這個人,他們本打算再去看看其他人的情況,正好沈老師又感應到幾架飛船落下,清景就站起身來,想出去看看。
可是才剛轉身,一隻套著防護手套的涼滑大手就從背後抓住了他的手腕,微帶沙啞的醇厚聲音隨即響起,現在聽著可一點兒不像個瘋子,反而帶著說不出的動人韻味。
“是你救了我嗎?你安撫了我的精神力暴動,還梳理了我的精神觸絲……”絲一樣的精神力從背後纏了上來,那個男人也站起來擁抱他。清景想把他扔出去了事,可是想起外面那一地殘骸,就不太敢下手,右腕只極輕地抖了抖,神識也沒真的反擊,而是在識海外佈下一層屏障阻止他。
那人的精神力連試了幾次也沒能穿透清景的神識,卻是不怒反喜,笑道:“你的精神力屏障竟然能把我的精神觸絲擋在外面,你明白這代表什麼嗎?”
“代表你比我弱,精神……觸絲的攻擊傷不到我。”清景輕輕地、慢慢地推了推他,邊想皺著眉頭邊說道:“你這樣攻擊我很沒禮貌,我不跟你計較,你趕快放開我。”
他的言之大道果然已經學進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