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無憂。”
鍾嘉奕心中念頭一轉,笑問:“之航你素來是個怕麻煩的人,怎麼這次……”
沈之航愛憐地看看小麥,轉瞬眸中寒光畢現:“請皇上降旨!”
鍾嘉奕嘆口氣:“之航,愛妃剛剛回京,你還是多陪她幾日吧。出征一事,待朕與展相商議後再做決定。”
“皇上!”沈之航最煩別人拒絕他,一聽鍾嘉奕這麼說,頓時鬱悶了。
鍾嘉奕抬手拍拍沈之航的肩膀:“之航你稍安勿躁,以恆在南邊和隱黎軍周旋,而且謙裔也已經趕過去了。”
“皇上,”沈之航傾城一笑,無邪地看著鍾嘉奕,“微臣征戰多年,傷痕累累,自覺不能勝任大將軍一職,請皇上准許臣卸甲歸田。”
“之航!”鍾嘉奕身子前傾,威逼地看向沈之航。
沈之航毫不退卻地同樣威逼之。
小麥被沈之航弄得一頭霧水,怎麼先前還興高采烈地要去打仗,轉眼就要辭官?
鍾嘉奕偏過頭,一擺手:“朕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別拿辭官來威脅朕。”
沈之航自腰間拿出一塊虎符,雙手奉上遞到鍾嘉奕的面前:“微臣是什麼脾性,皇上不會今日才知吧?”
小麥總算明白過來,知道沈之航是拿辭官逼鍾嘉奕准許他出兵征討,當下也急了,不顧形象地跳下床,握住沈之航的手,懇求道:“哥哥,真的不關鳳熙辰的事,他對我很好……”
沈之航見小麥出聲勸阻,漫天的火氣暫時壓了下去,冷淡地道:“反正我和他總要打一場的,不過是早晚而已。”
鍾嘉奕笑道:“之航你這獨孤求敗的性格什麼時候能改改,還有你那火山一樣的脾氣,朕都怕你吶!”
小麥聽鍾嘉奕這麼說,又記得先前說沈之航為“戰魂”,加之早晨看他隨便一揮手便將假山削成碎末,心中驚顫不已:“哥哥,”一聲哥哥出口,凝眸望向沈之航清俊的容貌,“別再打打殺殺了。”
沈之航六歲便被稱為武學神童,十三歲力挫武林中排名前十的高手而一戰成名天下皆知,後來繼承沈家先祖遺志一直效忠皇室,征戰沙場十餘年,戰功赫赫。但最要命的,卻不是這些,而是……他並非“鮮嘗敗績”,卻實實在在地是,從未敗過!不論對方是東瀛尖端忍者,又或者是蒙古大力士,不管你是中原武林前輩,還是關外鬼才新秀,他從沒有敗給任何一個人!
是以縱然鍾嘉奕不問朝事很多年,卻沒有國家敢真正來侵犯大齊國土。在大齊子民心目中,抵禦外敵的屏障不是萬里長城,不是千萬雄兵,而是“戰魂”沈之航!
小麥當然不知道,她這個撿來的哥哥如此厲害了得。但眼下聽鍾嘉奕那麼說,她已經決定,無論如何要把沈之航拉攏向鳳熙辰那邊。否則,這個敵人,實在太可怕了!
在腦海中將“拉攏沈之航”這句話,用紅線黑線彩色線紛紛加粗了一番後,排到所有任務的頭條。
小麥打定主意,心中便明朗起來,柔柔地握握沈之航的手,甜笑著:“哥哥你且迴避下,鶯歌換好衣服便陪哥哥用膳。”
鍾嘉奕垂下眼簾,淡淡一笑,心中默嘆一口氣。縱然是個再聰明的丫頭,但不能真正瞭解沈之航的話,要拉攏這尊戰神談何容易!
沈之航情緒複雜地看了看小麥,轉身走了。鍾嘉奕微微一笑,跟到門外。
殘陽如血。
“展晴不可能敗給鳳熙辰吧?”沈之航望望如血的殘陽,深褐色的瞳孔中,燃起嗜血的火焰。
“很難說,鳳熙辰畢竟實戰經驗豐富一點。”鍾嘉奕眯起眼睛,望著沈之航完美的側臉。
沈之航微微一笑,沉默不語。
鍾嘉奕剛要聊表幾句寬慰之言,就見陳公公急急忙忙地跑來通報:“皇上,展相說有急事稟報。”
鍾嘉奕微一思索,點頭道:“傳展相來朝華殿與朕一起用膳。”
沈之航眼睫微動,冷冷地問:“二皇子那邊當真還在剿滅隱黎軍麼?”
鍾嘉奕心底一沉,沈之航平時懶得過問國事,此刻倒是敏感得很,沒所謂地笑笑:“之航你不要草木皆兵,朕還是信得過自己兒子的。”
不屑地冷哼一聲,沈之航微微回眸,恰看見一身清純裝束的小麥款步走來。並非宮妃裝扮,與華麗無緣,只是輕輕地將長髮編成鬆散的一條麻花辮,垂在胸前。清秀的劉海,淡淡地掃在秀眉上,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同夏日的星星般璀璨明亮。
未著任何脂粉,潤潤的肉色嘴唇輕輕張開,嬌喚一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