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退下了。
鍾以恆歉意地笑道:“還是謙裔你細心,鶯妹在地牢受苦,是當以驅寒養胃湯滋補才對,不能一下子進食的。”
展晴微微一笑,並不居功,只以餘光感受著當鍾以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小麥眼神中含義的變化。
那邊廂鍾以恆算是補救般,親自喂小麥喝湯,動作輕柔,目光溫暖,已然忘卻還有展晴這個外人在場:“鶯妹,都是我不好,連累你……被鳳熙辰……”
小麥本來就不習慣別人喂,伸著脖子正喝湯呢,忽然聽到“鳳熙辰”這三個字,一下子就嗆得咳嗽起來。
鍾以恆連忙替她撫背,展晴則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靜靜地喝著剛剛端上來的藥湯。
小麥拿著帕子擦乾嘴巴,有很多疑惑想問個明白,比如說誰是鳳熙辰,他怎麼就死了,以及自己到底被誰抓走,為什麼會被抓等等。但下意識裡又覺得不能當著鍾以恆的面問,便託詞說剛才只是被燙到了。
鍾以恆更加自責,這下越發小心起來,舀一勺湯,先要拿到唇邊吹幾口涼氣,才送到小麥嘴裡。
小麥穿越以來的第一頓飯就在這不尷不尬戰戰兢兢中度過。堂堂二皇子親自喂湯夾菜,端茶送水,對小麥來說可絕不是什麼受寵若驚的美差,也許用驚嚇過度來形容還更為適合一些。
她麥小麥不過是極其普通的出身,未及中產小資之條件,不達貧困補助之標準。實在是非常平常的一個家庭,連一點可以拿出來炫耀或者乞憐的資本都沒有。而今忽然被一個王朝的二皇子如此呵護憐惜,怎能不叫她驚嚇過度?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鍾以恆又恰好有事要去找當地的官員商量去了,小麥這才鬆了一口氣。偷偷摸摸地到後院去找展晴。
謙裔公子正在午睡,閒雜人等一律不得打擾。
看守的侍衛用非常委婉的語氣表達了上述意思,原話是這樣的:“公子已經歇息了,沈小姐沒什麼事的話就先回吧。”
小麥剛想請他通融一下,便聽得屋裡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進來吧。”
古雅的屋子,淡淡的清香,展晴正在擦拭一根白玉笛子。緋衣,白玉,青絲如瀑、唇紅齒白。
這是何等的驚才絕豔!
小麥剛一進門,便被眼前的畫面小震了一下,片刻才回過神來,緊張地問:“我沒有打擾你吧?”
展晴淺笑著回眸,看向小麥:“你覺得呢?”
俊眸中神采飛馳,分外耀眼。
小麥只覺得眼前就是一幅曠世美男子的畫,而畫中謫仙如今下凡而來,正笑語盈盈地看著自己。一時間,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踏進去,唯恐唐突了。
展晴將手中的笛子隨意放到案上,薄唇輕輕勾起一絲魅惑的笑意:“上次你好像要隨意很多。”
小麥心裡“咯噔”一下,她這初來乍到的,哪裡曉得上一次“她”如何隨意?不過她現在要扮演的這個沈鶯歌同學,原本是二皇子的心上人,鳳熙辰的新婚夫人,見展晴還不是家常便飯的事?當然很隨意了……
關鍵咱們小麥她以前見過的最帥的男人,如今送來給展晴站門口當侍衛都不夠格……淡定是需要閱歷的,這不怨她,不怨她。
這麼一想,小麥就淡定了,儘量謙恭有禮地走到展晴面前:“我有些話想問問你。”
“論交情的話,沈小姐去問二皇子不是更方便?”展晴故意逗著小麥玩。
小麥搖搖頭,困擾地坐了下來:“你救我的時候,有沒有發現我有什麼不對勁?”
“救你的時候?”展晴微微沉吟,“有一點。”
“哪裡不對勁?”小麥睜大了眼睛,心跳猛地加速。
“哦,”展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比以前胖了。”
“……”
對小麥這個表演系畢業,純靠臉蛋才藝混飯吃的孩子來說,展晴這句話的殺傷力比一口揭穿她是冒牌的還要大……
所以她華麗麗地被打敗了,揪著小心肝,以怨憤的眼神鄙視著展晴。
展晴不堪忍受她目光的“熱烈”,投降道:“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
小麥心裡一喜,忽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几,站了起來,湊近展晴,神秘兮兮地說:“你確定沒有什麼不對勁的?等會可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展晴微微把身子向後傾斜,勉強拉開與小麥的距離,無辜得像只純良無比的小白兔:“有話好好說,我不經嚇。”
小麥咬了咬牙,瞪大眼睛,逼視展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