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側過臉,看向小麥粉嘟嘟的睡臉:“愛妃昨夜也聽到琴聲了?”
小麥依然閉著眼睛,一揮手摸上鍾嘉奕的臉,把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貓起身子,汲取著他的體溫:“聽得那麼清晰,明明就是你彈的,不要狡辯。”
鍾嘉奕凝了神,忽然想起昨晚上御波池上那個驚豔全場的表演,想起那坐在平臺當中隨意撫琴的優雅男子。
以昕……似乎好久沒有見到這個兒子了。
他用手託著小麥的頭放到枕頭上,坐了起來:“來人。”
陳公公連忙跑了進來:“奴才在。”
鍾嘉奕思量了一番,吩咐道:“傳昕王入宮。”
“遵命。”
“等等,”鍾嘉奕喚住已經跑出去幾步的陳公公,招招手,對他耳語幾句。
陳公公小小愣了下,忙諂媚地應道:“奴才遵旨。”
鍾以昕坐著輪椅進來的時候,朝華殿內空無一人。他略為疑惑地偏過頭,看了看四周,又凝神感覺了下氣息,確定這周圍都沒有埋伏。
“陳公公……”鍾以昕剛喚了一聲,回頭一看,陳公公已經快步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驚慌地回頭張望。
鍾以昕淡淡一笑,抬頭看看金碧輝煌的朝華殿,一隻七色孔雀開屏立在屋頂。被暴雨洗刷了一夜的琉璃瓦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進去,還是不進去?這個選擇橫在了鍾以昕的面前。
他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揣度鍾嘉奕的想法,何況這本身是鶯妃的寢宮,如果進去後被誣陷冒犯鶯妃……
但如果銀袍人就是鍾嘉奕,那麼他的武功可謂深不可測,萬一隱藏了氣息在裡面等著自己,自己不聽傳召,擅自離去的話,又是一宗大罪。
“呵呵。”鍾以昕垂眸苦笑,這個做父親的,還真是動不動就把自己兒子往死裡逼啊!不知情的人,恐怕還當他不是親生的呢。
待他重新抬起頭時,已然恢復了淡定自若,不管是龍潭還是虎穴,闖一闖便知了。
小麥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落入極度的危險之中。一條白色巨蟒,正從床頂緩緩垂下,猩紅的蛇信子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