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沒想到的畫面……”
說到這,蘇眠停了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小麥。
小麥著急地追問:“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畫面?”
昔日宮闈秘辛
蘇眠淺吸一口氣,抿抿唇,點頭繼續:“他看到宓妃身著單薄的素衣,趴在地上,以手指伸進喉嚨催吐……”說到這,蘇眠緊緊蹙起了眉毛,未等小麥發話,便緩緩道,“到後來,居然嘔出了好幾口血。宓妃洗好臉,剛要起身,兩張扎滿刀子的網,便一左一右向她夾襲而去。好幾名黑衣刺客,從房樑上躍下,殺意四起,擺明了是要取宓妃的命。沈懿凡大驚,本能地就飛身而下,出手相救。刺客們顯然沒有料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大約根據沈懿凡的武功路數,也能猜出是誰,料想今日刺殺不成,過不幾招便紛紛逃匿而去。”
小麥好奇地插嘴問道:“沈懿凡不是去殺她的麼?既然現在有別人幫他動手,豈不是更好?既能讓宓妃死,又不會牽涉到自己,他這出手相救又是何必?”
蘇眠淡笑:“是啊,就連他本人都不清楚當時為何會鬼使神差地救了宓妃。可是當他擊退刺客轉身,發現宓妃已經昏了過去。也許是動了惻隱之心,又或者覺得當中有什麼隱情,沈懿凡決定還是調查清楚再做行動。他把宓妃抱回床上,正欲離開的時候,宓妃拉住了他的衣袖。”
“拉住了他的衣袖?”小麥緊張起來,“宓妃是不是有話跟他說?”
蘇眠用羽扇遮住心口,淡然地抬眸看著小麥:“你猜得到宓妃說了什麼嗎?”
小麥聯想了半天,遲疑道:“莫非是問這恩公的姓名?要麼就是要他幫忙捎口信給當今聖上!”
蘇眠哈哈一笑:“正常人都會這麼想,但是……”他的眸子瞬間一黯,“宓妃不是正常人。”
“那她到底說了什麼?”小麥急急地追問。
“她虛弱地說,‘求求你,殺了我’。”蘇眠快速地說完這句話,然後長嘆一聲,重複道,“她說……求求你,殺了我。”
“為什麼?”小麥話剛問出口,猛地就醒悟過來,指著蘇眠,“你說她剛剛在催吐,後來還嘔血……難道她得了絕症?”轉而一想,又把自己的話給否定了,“不對啊,哥哥比相公大三歲,如果當時哥哥尚是胎兒,那麼少說也有兩年的差距。宓妃當時肯定沒死,而且又活了兩年,並且順利誕下了孩兒。這麼說來,她當時應該並非得了絕症。”
蘇眠好整以暇地聽著小麥的分析,不禁笑著用羽扇拍了拍掌心:“說得完全正確,宓妃確實沒有得病。沈懿凡對宓妃這個懇求非常好奇,便稍稍變了聲音,問宓妃原因。”蘇眠緩緩闔上眼簾,“宓妃說,她不想讓懿凡恨她。”
“啊?”小麥愣住了,半晌才回過味來,“這麼說……宓妃……她、她……對沈懿凡有……特殊感情?”
蘇眠笑而不答,反問道:“有沒有覺得沈之航是個木頭?”
小麥眨巴了兩下眼睛,想起那晚上自己都迷失了,他還無動於衷的情形,便汗涔涔地點頭:“有點。”
“咳咳……遺傳的。”蘇眠乾咳兩聲,哈哈一笑。
小麥頓時無語,眼波一橫:“他們以前有接觸過?聽宓妃這話,她應該是不想成為先帝針對沈家的兇器。”
蘇眠舔了舔唇,望望天色:“過去那些事牽涉太多了,咱們就長話短說吧。宓妃本名叫林思彤,但這個身份是假的。她被冊封為宓妃,又住在洛神殿。看上去,應該只是讚譽她的容貌和洛神無異。其實是因為,宓妃正是秦淮洛家的最後一個傳人!”
“洛家?!”
“她真正的名字,是洛思彤。”蘇眠將羽扇重重一握,“作為洛家的希望存活,從小揹負著血海深仇的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太過微薄,所以女扮男裝易容潛入了沈家軍裡面。她仰慕沈懿凡已久,又知道鍾氏皇族對沈家所作的一切,所以曾一度幻想可以藉助沈家的力量,推翻鍾氏皇朝的統治後,和沈懿凡雙宿雙棲。可她跟著沈懿凡南征北伐後,深刻地認識到,這個男人永遠不可能成為她的神,因為,他要做大齊百姓的神。後來,宓妃知道不可能勸反沈懿凡,只好改變策略,入宮為妃。那一夜,她褪下男裝,撕掉人皮面具,換回了女兒身。但是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她不忍從此跟沈懿凡咫尺天涯,便潛入了沈府。她在沈懿凡身邊很久,當然熟悉他的作息習慣,便對沈懿凡用了特製的迷藥。這種迷藥……帶一點春 藥的成分……”
小麥凝神低頭:“他們……那為何沈懿凡似乎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