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權力讓與他人。好比同樣是死,有的叫夭折,有的就得叫壽終正寢。當然這話不能直說,老爺子夠傷心的了。他只有曲意敷衍。
“爸,您沒看看報上的招聘啟事有沒有合適的?”
“有合適的我就不找你了。”
小喬伸手拿過老喬身邊的那堆報紙看,老喬說:“甭看,沒用。都是要三十五歲以下,一米七八以上,我就納悶了,這到底是招聘哪還是徵婚哪。”
“爸,我在我們公司幹得好好的,不能為一點小事兒說走就走……”
“‘一點小事兒’?你爸失業是‘一點小事兒’?!”
“對不起對不起。……爸,您能不能先緩一緩,緩幾個月,容我想想辦法,家裡要缺錢的話我這……”
老喬斷然道:“我已經跟你媽說了。”
“說什麼了?”
“鍾銳公司要錄用我。”
小喬若有所悟:“您主要是不願讓媽失望……”
“她信任我了一輩子,她認定我是個人才……”
“您當然是人才,但是您得跟她講講道理,比如長江後浪推前浪……”
“我說過我已經跟你媽說過了!”
“那就這麼著,你每天早出晚歸去上班,等到有了新的去處後再告訴她事情的……部分真相。說你不愛在鍾銳那裡待了,說你炒了他的魷魚,怎麼樣?”
“聽著挺好,可惜啊,不靈。你去上班到時就得往家裡交工資吧,這工資誰給你開?”
“我們剛發的工資,給您三千。一個月交七百能交四個月呢。”
老喬接過錢來,同時囑咐:“四個月內你得想出辦法來。”
這時有腳步聲在門口停下,接著是鑰匙的“嘩啦”聲,喬軒緊張道:“我媽!爸,錢!快找地兒把錢放好!”
老喬手忙腳亂把錢放在立櫃頂上的箱子下面,弄了一頭一臉的土,這時許玲芳由外面進來,老喬轉過身正對著她擠出一臉的笑:“回來了,玲芳。……”
該著老喬晦氣,還沒到晚上,事情就暴露了。玲芳找毛線,她正給老喬織毛衣,灰色兒的,差一點線袖子收不了尾,恍惚記得立櫃上的箱子裡放得有線,去拿,於是,隨著玲芳拖箱子的動作,老喬塞在箱子底下的錢“啪”地落地。整個過程老喬都在場,但他無法阻止事態發展,錢落地的瞬間,他絕望地閉上了眼。
“這是什麼?”許玲芳拾起了錢。
“我看看……”
“錢!”
“錢?多少?哪來的?誰放那裡的?”
許玲芳數錢,數完了,一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