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查明,那個左屯衛軍的營長,正是李承乾|乳母的侄子,被李承乾安排在左屯衛軍的,雖然事後,那個鬧事的營長被按律法處斬,但太宗對李承乾卻是大不滿意。
一方面,自打推行了新法以來,無論朝內朝外,還是軍中,太宗曾有明旨,一律禁止私人安插門生故吏,所有的官員任用,調遣,都須經過考核之後才行,李承乾這般做顯然就是在明知故犯。
更讓太宗氣憤的是,在這次事件當中,李承乾居然毫無作為,原本好言安撫,按律治罪的話,定能將契丹人壓服住,結果李承乾的不作為,讓這次的衝突,越鬧越大,險些不可收拾。
李承乾倒黴,一直對東宮儲位垂涎的李恪自然喜不自勝,眼看著太宗對李承乾越來越沒有好臉色,他便急不可耐的將一眾投到他們下的官員,都聚集在了吳王府內,想要讓那些大臣們再接再厲,最好將這件事渲染的越大越好,一舉將李承乾從那個位子上趕下來。
“當今太子懦弱,如何能承繼大統之位,依下官之見,唯有吳王殿下才能繼承當今聖上的衣缽,將這貞觀盛世延續下去,若論血統高貴,吳王殿下身居兩朝帝王的骨血,若論才能,殿下更是不二人選!”
說話的人正是杜睿的二兄長杜荷,去年剛剛迎娶了城陽公主,夫憑妻貴,如今已經升任駙馬都尉,雖然沒什麼實權,但是誰都知道城陽公主乃是太宗的愛女,自然不會小看了他。
李恪聞言大笑道:“杜大人謬讚了,小王之才不過中人,如何擔得起眾位大人的抬愛!”
杜構坐在一旁,他如今也升任了工部侍郎,如果說杜荷是夫憑妻貴的話,他靠的可是自家的真才實學,低頭沉思了一陣之後,道:“雖說聖上如今對太子不滿,然此時尚有皇后娘娘在後宮為太子張目,況且此事也不足以擊垮太子的根基,依下官看,此時節還是將這件事做大,最好再牽連上一些人。。”
李恪聽了,也是深以為然,道:“杜大人所言不差,此事確實不能就這麼被人糊弄過去,太子大兄處事混沌,致使契丹人興兵作亂,邊民屢遭塗炭,便是對朝廷也應當有一個交代!”
杜荷笑道:“不管怎的說,此事過後,聖上對太子定然不會再像往常那般偏袒了,也是一件大喜事,如今能和太子爭儲位的也就是吳王殿下了,他日殿下承繼大統之位,還請不要忘記吾等眾人啊!”
李恪此事也是志得意滿,大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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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鬧啊!”
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讓大笑的李恪不禁一陣尷尬,也不管眾人,忙迎了上去,道:“原來是老師到了,小王本想著老師喜好清淨,便沒敢派人前去攪擾,還請老師贖罪!”
來的人正是尚書左僕射岑文字,也不看李恪,徑直走了進去,看到滿堂的官員,不禁冷哼了一聲:“天色已晚,爾等不回自己的府邸,卻跑到親王府上,難道是以為魏玄成病倒了,御史臺便沒有旁的人了嗎?”
眾人聞言不禁紛紛變色,他們都在朝為官,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按照大唐律法,親王勾結朝臣,可是大罪的。
眾人反應過來紛紛告辭,李恪見了,心中也是不喜,但是面對著岑文字,卻又不敢表露不滿,只是道:“老師這是何故,小王常與朝臣歡宴,父皇尚且不管,老師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岑文字目光一凜,道:“殿下是覺得老臣羅嗦了!?”
李恪面色一紅,道:“這個~~~~~~~學生不敢!”
李恪知道岑文字對自己的重要性,頓時連稱呼都變了,接著道:“其實眾臣前來,也不為其他事,只是許久不見,一同暢飲幾杯罷了!”
岑文字冷笑了一聲,接著又是一聲長嘆,道:“殿下!你可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如今東邊的倒了黴,你不說上本為太子分辨,卻在這邊飲宴,這事要是傳到聖上的耳中,聖上該作何感想,一個魏王李泰已經讓聖上傷透了心,難道你還想著要再去觸動聖上的龍顏不成!”
李恪聞言不服道:“我為何要去替李承乾說話?”
岑文字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李恪,原本以為李恪是個可造之材,當年他才在封德彝的反覆乞求之下,答應輔佐,只盼著日後李恪奪嫡成功,他能一展胸中的報復,可是如今看,倒也和李泰,李佑之流沒什麼不同,都是朽木不可雕也。
“殿下難道以為自己此時就穩操勝券了嗎?難道殿下以為扳倒了太子,就能君臨天下了不成?”
李恪聞言,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