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聽著,差點兒替太宗教訓這個不孝子,在大唐一朝,宣旨原本都是內監的事,所謂內監,說白了就是王德那樣的太監,無根之人,你他媽的份什麼內啊!這話要是讓太宗聽見,非氣的將李治那玩意兒給塞回去,讓他徹底分內,永遠不能份外。。
李治在武家待了半晌,那雙狼一樣的眼睛看的人家三個女兒都不敢在廳堂待了,這廝也真是本性難改,你看武媚娘一個,還能算得上是一見鍾情,少不得還要說你是個痴情種子,可是你連未成年和少婦都一起眼睛通殺,那不是臭流氓,是什麼?
李治陪著楊老夫人說了會兒話,見不到三位神仙姐姐,待著也是無趣,便告辭了。
臨走之時,還別深意的對著杜睿道:“姐夫!雖說是父皇對武家的恩賞,這裡面卻還要多謝姐夫了。”
杜睿聽得不明所以,直到隨同一起來宣旨的那個內監分說了一遍之後,杜睿才算明白。
靠!
太宗居然將他的房子給送人了!
賜給武家的那所宅院居然就是當初他在長安住的時候,西市的那棟房子,自打與安康,汝南二位公主大婚之後,杜睿便搬了出來,在東市重新蓋起了一棟更大的府邸,原先那處便閒置了。
沒想到太宗居然慷他人之慨,將他的府邸送給了武家,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不過再一想,杜睿也就明白了,太宗這是在警告他呢!
這次因為那個牛進學的事情,杜睿和侯君集之間鬧得很不愉快,太宗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畢竟侯君集和杜睿都是太子李承乾的兩大臂助,而且都是太宗親自選的,而對李承乾這個太子,太宗又極為滿意,自然不願意橫生枝節,侯君集那邊既然已經被罰了一年的俸祿,杜睿這邊無罪自然也就不能隨便懲罰,正好藉著這次降恩武家的機會,將他的房子給送了出去,也算是小懲大誡了。
那所宅院原本就是皇家賜給杜如晦的,如今皇家收回去,杜睿也無話可說,只是太宗皇帝這做法,未免缺德了些。
楊老夫人一聽,賜給她們的府邸居然是杜睿的,頓時也慌了手腳,連聲道:“不成!不成!杜公子有恩於我武家!老身說什麼也不能要杜公子的!這不是忘恩負義了嗎?”
杜睿笑道:“卻也無妨,那府宅擺在那邊也是空著,倒不如拿來解人之難,更何況此乃聖旨,我輩豈能抗旨不尊!老夫人就不要推辭了。”
楊老夫人見杜睿言辭懇切,不似作偽,也不禁躊躇了起來。
杜睿見狀,起身笑道:“老夫人就不要為難了,天色不早,在下就告退了,回頭讓家人過來,送上放棄,再到京兆府去備案,那宅院雖說小了些,卻也算乾淨,老夫人不要嫌棄才好!”
當初的杜府,後來經過杜睿的翻建已然大了不少,雖說和長安城中那些公卿將相的府邸相比,要差了許多,更不要說是和如今的宋國公府相比,但至少遠勝於武家此時租住的房屋。
楊老夫人自然感激不盡,又要留飯,杜睿只推說家中有事,待來日武家搬入新府之後,再去討饒,而後便告辭了。
晚間,武媚孃的閨房之內,武媚娘和武京娘兩姐妹,躺在榻上,正說著私房話。
“姐姐!小妹覺得宋國公幾次三番出手相助咱家,定然是看中了你,不然的話,平白的,人家怎的會又送財物,又送府邸的!”武京娘說著,都不禁笑了起來。
武媚娘聞言,嗔怪道:“你休要胡說,宋國公是何等樣人,那可是大唐百姓家家供奉的萬家生佛,允文允武,異族之人聞其名,都要喪膽,況且又是兩位公主的駙馬,豈是我們這落魄人家能高攀的起的!”
武媚娘嘴上說著,其實心裡也隱隱有些期待,那個少女不懷春,武媚娘又正好是崇拜英雄的年紀,對杜睿這般人物傾心也在情理之中。
“什麼高攀不高攀的,宋國公豈是那等人,小妹都聽人家說了,宋國公的十幾位夫人都是寒家出身!”武京娘說著,眼睛裡似乎都在冒紅心了,“姐姐!此前在街上看得不真切,見了真人才知道,宋國公當真如傳言的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呵呵!為人還那麼良善謙和!姐姐!宋國公若是看中了你,你也就不要再挑挑揀揀的了!”
要是杜睿聽到她的評價,肯定要哭笑不得,說什麼良善謙和,那簡直是笑話,杜睿的傲氣是斂在骨子裡的。若是他看得上眼的人,自然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可能會去誠心結交。當然,其中打著多少利用的心思就不好說了!他就屬於那種把人家賣了,還要人家為他數錢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