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一份下來。
那文書放在姝蕙所居的東廂的格子內,沈氏知吳嬤嬤和邵嬤嬤是絕不會受她賄賂的,便拿了銀子來,讓萱兒來這院子裡尋在東廂伺候吳嬤嬤和邵嬤嬤的兩個貼身小丫鬟。
可這等事如若被發現了,沈氏只府死路一條,斷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而且假公文也是絕對瞞不住的事……萱兒拿了銀子在院子裡站了有一個時辰,左思方想都覺這事兒根本就行不通,這才讓花兒傳了話來求葉雲水!
“…當局者迷,奴婢知道沈小主這麼做定會被世子爺發現,那時她就只有被打死的份兒了,奴婢懇請世子妃救救沈小主,她如今也是實在沒轍才鬼迷了心竅了!”萱兒說著又抹著眼淚跪地拾葉雲水磕頭。葉雲水聽完這事兒還真是哭笑不得,只得嘖嘖言道:“你主子倒還真本事,還會偽造印籤。”
萱兒聽了葉雲水這般說,連忙回話道:“奴婢不敢欺瞞世子妃,沈小主根本不會做什麼印鑑,只想著能矇混過去便矇混過去,矇混不過去她就以死相逼,只求能救出五姨娘。”
“你說她讓你找上那小丫鬟,你是去找了她以後來我這兒的?還是沒去找就來了?”葉雲水的臉上沒有惱意,反倒是平和恬淡,這卻讓萱兒有些拿捏不準,只得如實回答,言辭卻有急色:
“奴婢的確找了伺候吳嬤嬤的小丫鬟,可因為心裡實在害怕,沒敢給她遞銀子,也沒敢說那件事,只尋了個由頭去借蕙小主子的鞋面的繡樣子,奴婢如果有半句謊話就不得好死!”
葉雲水思付一二,滿是悵然的與萱兒道:“萱兒你回去吧,該如何還如何,就當你從沒來找過我。”
萱兒猛然抬頭,滿臉不解之色的喃喃道:“世子妃……”
“你覺得我聽完此事就應插手?那你說我是應幫你主子去跟沈府要五姨娘出來?還是幫她去跟世子爺求個條子,救那她紈絝的二弟從大獄出來,另保住沈家老爺的公職?你怎麼就不想想,我知道了此事是否會把沈氏叫過來問罪?”葉雲水用蓋碗撥著茶杯裡的幾朵漂浮的菊花花瓣,時不時的抬抬眼皮看下正在低頭沉思的萱兒。
萱兒滿臉通紅,緊咬著嘴唇不知如何答話,因為葉雲水的問題她答不上來!她只想著告訴了世子妃,沈氏不就安全了?可如今再想,她告訴世子妃之後又能如何?
世子妃終究是世子妃,旁日裡鮮少打罵奴婢、也鮮少苛刻下人,萱兒知沈氏對葉雲水的依附,但不代表世子妃知道這件事不問沈氏的罪!
可自家主子如今還為世子妃做事……萱兒想到這兒卻是敢想不敢言。她知葉雲水的脾氣最見不得人脅迫,只抿了抿嘴把話咽回了肚子葉雲水見萱兒的臉色舉棋不定,欲言又止的模樣,便是嘆氣的道:“你興許是想說,你主子還幫我做事,我理應幫她一把…….但我也明白的告訴你,她做的那件事對於她如今要偽造世子爺的印籤來講微不足道,你也是從督撫府中出來的大丫鬟,不會這般沒得見識。”
萱兒嘆了口氣,她哪裡不知私偷印籤、偽造親王世子印鑑這可都是殺頭的大罪啊!
心裡想著,萱兒手足無措,卻是真真的急的掉了眼淚……葉雲水抬手讓花兒遞給她帕子,口氣越發的重了,“你能來告訴我這事兒足見你對你主子還是用了心的,可為什麼是你來求我而不是她?人腳下的路是自個兒選的,泡是自個兒磨的,你主子做得你的主,但你代替不了她,這事兒我自當不知道,否則定要問你主子的罪責。”
萱兒心裡提的那口氣似是洩了,癱坐在地上半晌都起不來,只是默默的哭,葉雲水的話她一句都反駁不了,沈氏是她的主子,她的確代替不了沈氏也沒那個資格…花兒旁日裡與萱兒相處不錯瞧她這副模樣也頗有不忍,“先隨找到外間坐坐,洗把臉才好。”
萱兒點頭應了,臨走時依舊給葉雲水磕了個頭。
葉雲水還未等仔細思忖下沈氏這件事,巧喜在門外求見。
葉雲水召了她進屋,巧喜湊到葉雲水耳邊低聲嘀咕半晌,葉雲水微眯眼睛,心口惱意湧上:“能確定她什麼時候動麼?”
巧喜為難搖頭,“暫且還不知,但那婆子的確是聽到了蕙小主子、邵嬤嬤、印鑑幾個字眼兒。”
葉雲水皺緊眉頭,印鑑這一事除了沈氏和萱兒主僕二人提起過,可是再無人提起,小米氏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此事?看來沈氏身邊有小米氏的眼線,而且這個眼線隱藏的還真是夠深的,連她主僕二人的私密對話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旁日裡看小米氏整日懨懨無精打采的模樣,沒想到出手也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