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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有些渴睡的眼,瑞珠漫不經心的瞟了瞟那邊坐得端正的兩個人,在心裡算了算日子,大概再走個十五六天就能到邊界,聽說因為去年若狹的冰雪積得厚,所以到了四月兩國間的商道都還時斷時續,之前運往若狹的糧草全都是向龍延借道而行運去的,聽說鳳棲和若狹、龍延這三國交界的地方常年不安定,經常會有大股的盜匪出沒,也因此那些商隊只能侷限於每年的夏秋兩季由鳳棲和若狹的交界往來。
車隊又行了五日,一天清晨瑞珠忽然接到來報說是邊界那邊派出了迎接的隊伍,結果又行走了不到半日,瑞珠她們果然看到了路的盡頭走過來一隊二百輕騎兵,領頭的女將一身青布勁裝,寬肩窄腰,鶴立螳形,瑞珠從馬車裡探出腦袋望了那領頭的女將一會兒,漸漸露出笑容的低喊了一聲:
“盞青!”
“王爺!”周盞青策馬來到瑞珠的馬車前,下馬抱拳,瑞珠從馬車裡飛身跳下來,雙手一拉周盞青,上下打量了打量,忍不住笑道:
“半年多未見,你黑了也瘦了,不過也更顯武人風範了。”
周盞青也上下打量了瑞珠,聽了瑞珠的話低低笑起來:
“王爺沒黑沒瘦,但神采卻比以前更灑脫豁達了!”
“年歲長了麼!”瑞珠笑吟吟的回答,看到周盞青的目光落到她帶著護甲的右手上,瑞珠笑著揚了揚下巴低問:
“盞青可願再教我騎技?”
“王爺若不嫌棄。”周盞青笑著點點頭,瑞珠翻身上了僕役牽過的馬,兩個人策馬向前急奔了一會兒,周盞青率先減下馬速,瑞珠回眸笑笑,也一拉韁繩讓兩匹馬兒改為小跑。
周盞青在衣服裡摸了摸,掏出一個靜玉瓷瓶轉頭遞到瑞珠面前,瑞珠愣了愣,認出那是她之前送給周盞青的保命神丹,目光一轉,瑞珠笑著低問:
“為何?”
“王爺這藥共救過盞青三次,如今王爺不比待在京城,所以這藥還是還給王爺傍身,盞青已欠下王爺三命,這份恩情盞青定會永世不忘——”
瑞珠與周盞青的目光一相交,忽然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接下了周盞青遞過來的藥瓶,兩個人相視又是一笑,忽然一同打馬,兩匹馬如離弦的箭一般快速的躥了出去,瑞珠帶的隊伍在與周盞青的護衛隊同行了七日之後已進入邊界,整理好早已囤積在那裡的糧草以後瑞珠帶著她的運糧大軍浩浩蕩蕩的進入了若狹,之後又走了半月有餘,終於到達了若狹的皇都——巖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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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狹皇都之外,守護糧草的軍隊被安排在了城外,瑞珠等幾位特使被若狹的官員隆重的迎接入城,除了一般的護衛,跟著瑞珠入城的還有憐香惜玉、四兒紅玉佾情等人,王府帶來的女衛也在隨行之中。
“那邊,那邊有隻兔子!”佾情興致勃勃的把腦袋從馬車裡探出來,不停的指手畫腳,瑞珠騎在馬上望了望那從路邊的草叢裡露一小頭的兔子,一語不發的搭弓拉箭,一直長箭‘颼’的一聲射出去,直中兔身,佾情‘嗷’的歡呼了一聲,四兒望了望紅玉,見紅玉咱一旁木著臉,四兒就一夾馬腹跑過去把死兔從草叢裡撿了出來。
自從瑞珠傷了右手之後,原本就射得不太準的箭基本上就是不玩兒了的,但是之前和周盞青共處的那十幾日卻讓瑞珠發現自己這身子其實在騎馬射箭的功夫上還是大有潛力可挖的,周盞青見瑞珠雖然右手受傷但力氣什麼的都還在,就建議瑞珠不妨改用左手射箭,結果一試之下效果居然好得讓瑞珠大跌眼鏡,之前她就算射靶子也不一定能射中靶心的破箭藝居然在改用左手了之後變成了百發百中,而且用周盞青的話來說似乎不管是力度還是速度都比以前精進非常,後來周盞青看她練得有興趣,就又建議她不妨試試一人三射那種傳說中的射箭神技,原本一個人一次想射出三隻箭,不但對弓的要求很高、對射箭之人的體力要求也是苛刻,但是瑞珠在拿她的左手試了幾次以後發現只要掌握好三隻箭各自不同的角度,同時射中三樣東西其實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與周盞青相別之後,瑞珠又在閒來無事之中開始挑戰高難度,決定試試在加只箭行不行,結果嘗試之後的結果讓憐香和惜玉每天看她的眼神中都增加了崇敬的閃光——她一次射五隻箭射死靶的命中率是十有八九,射活物的命中率就低些,一次射四隻箭的死靶和活靶命中率都很高,不過瑞珠覺得這種一次射幾隻箭的技藝頂多是看著無限華麗,在現實中卻一點用也沒有,畢竟她不能在打獵時先叫人捉住那些活兔子和活狐狸,然後喊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