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的臉,消瘦異常的臉上忽然慢慢露出一個譏諷而嘲弄的笑,男人笑了笑,緩慢的咳了咳低聲道:
“原來王爺已不記得紅玉了……原本紅玉剛才還希望王爺因為紅玉的容貌大改了而認不出紅玉,卻沒想到原來王爺連紅玉這個人都已不記得了……看來紅玉還是太高估自己了……咳……”
瑞珠被男人眼中異常尖銳的譏諷和冰一般的絕望弄得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紅玉低下頭又輕輕咳了咳,捂著自己的肋下搖搖擺擺的要往院子裡走,瑞珠望著男人消瘦異常的背影,心上忽然閃過一抹異樣感覺的動了動,瑞珠一皺眉,下一秒已不可自控的躍過去又拽住男人的胳膊。
“我不管你是誰,你既然是蘭兒託給我的人,我便要完成我對蘭兒承諾過的話——”
紅玉被瑞珠拽得身子一搖,身後的惜玉和憐香也跟進了院子,眼見這院子四周破爛異常,一間東倒西歪的屋子屋頂早已是漏了的,窗戶和門早已完全沒有用處,冷風颼颼的往屋裡灌過去,讓人看著只感覺那屋裡恐怕會比外面更冷上幾分。
聽了瑞珠的話,那紅玉臉上譏諷的笑容更冷上幾分,抬起一雙黑亮異常的眼睛,紅玉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卻被一陣突然湧上來的乾咳打斷,瑞珠看著那人漸漸咳得變了顏色的臉,面色變了變,忽然用力一拽,把那個還在強掙的乾瘦身子攬進了斗篷裡。
“惜玉,你去牽馬。”
惜玉欲言又止的望了自己主子一眼,很快的躍出門去把馬牽到了門檻前,瑞珠緊摟住那個在她懷裡也不說話只死命掙扎的男人,剛要往門外走,腦中忽然又閃過一絲靈光的停了下來。
“剛才那個女人說你有個野種……”瑞珠遲疑的望向紅玉,紅玉消瘦飢黃的臉上被怒火重重的扭起,乾瘦的手掌下一秒已惡狠狠的打在了瑞珠臉上:
“你說誰是野種!”
瑞珠愣愣的捂著被打紅的臉,紅玉見瑞珠鬆了手,就飛快的轉過身要往屋裡跑,瑞珠一把拽住男人的手臂,又把那個瘦得輕飄飄的身子拽回自己懷裡,然後抬起頭向一旁站著的憐香低語了一聲:
“你去把他的孩子也帶出來。”
憐香一語不發的點點頭,瑞珠望著面前這個氣得渾身發抖的男人,紅玉掙了又掙,卻怎麼也掙不脫瑞珠拽著他的手,氣急之下已被寒凍飢餓弄傷了身子的紅玉又忍不住劇烈的乾咳起來,瑞珠皺了皺,一把拽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把男人乾瘦的身子包了起來,憐香包著個也用斗篷裹起來的東西快步走出來,瑞珠一望憐香沉重的神色,忍不住愣了愣,問道:
“怎麼了?”
“主子——”憐香皺皺眉,頓了頓卻沒回答瑞珠問話的直接把臉轉向了紅玉,正色道:
“你若不想這孩子今天就死,現在就應該什麼話也別說的跟我們回王府去!”
瑞珠感覺到那拽住的那個男人身子明顯的僵硬起來,紅玉強壓住心頭湧上來的腥膩感覺,白著臉望了望憐香懷裡的布包,忽然伸出手硬聲道:
“我跟你們回去……把孩子給我……我要抱著他!”
憐香理也沒理紅玉的轉過頭,瑞珠見那男人已不再掙扎,就馬上轉身帶著那個男人一起上了馬,憐香帶著孩子,惜玉在前面開路,三個人快馬加鞭的飛快的向王府趕去。
冷風掃過面頰,讓瑞珠感覺有些冷,感覺到坐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即使被裹在斗篷裡卻依然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瑞珠下意識的摟緊了那人。
'這個人就是紅玉,那個犯了大錯被之前的瑞珠趕出府去的紅玉……這個身體似乎對他還有一些奇怪的反應……為什麼?她記得她第一次見到茹葉時身體裡就升起種怪異感覺,她知道那是因為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是真心喜歡茹葉的緣故,難道說以前的那個瑞珠也喜歡眼前這個男人?可如果喜歡他,之前的那個瑞珠又為什麼會趕他走?就算是天大的錯,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一個堂堂王爺又有什麼是遮不過去的?那個瑞珠既然趕了他出去,也就是說對他並是沒有多少的愛戀,至少不像對茹葉那般,那又是什麼東西讓這個身子會對這個紅玉產生這麼大的反應?…………難道說是——'
瑞珠目光一閃,忍不住低聲問道:
“那個孩子是我的?”
“……”被裹在斗篷裡的身影抖了抖,然後在冷風裡傳來一聲男人冰冷的低笑;
“呵……原來王爺還記得……”
“……”
瑞珠攥住韁繩的手越抓越緊,眼見王府的側門已在眼前,惜玉率先飛身下了馬,憐香隨後一個足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