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戴的,其餘喜歡什麼看上什麼都要自己出銀子買,他自知自己能賣的就只有這張臉,自然要在衣服穿戴上爭出點奇來,那衣服上繡的金、褲腳上鑲的銀自然也就要他自己掏錢袋——
雖說他那銀子的來路不是什麼正途,但因為他現在只是陪席陪酒,那錢來的自然就少,除了必要的打點那些小廝和迎客的零錢,平時樓裡的哥兒們,有閒錢時託人買個什麼玩意兒零嘴兒的,他看在眼裡心裡雖讒,卻依然狠下心把錢留著,按理說這花樓裡的哥兒若是攀上個有錢的女客,這幸福日子就算開了頭,就算是那些面皮薄的哥兒不好意思開口直接跟自己的甜姐姐要銀子,也會旁敲側擊的討些值錢的金的銀的翠的玉的過來,那些東西又比單是銀子強許多,兩個人恩愛的時候那東西就是山盟海誓的見證,若是有朝一日兩個人散了,那些東西不但是個念想,若是賣了當了,也可以值上不少的銀子——
90 佾情
這佾情自那日求瑞珠作了保,心裡便一直如糖似蜜的自己一個人偷樂,他雖認不得瑞珠給出的那個佩子究竟哪裡好,卻也知道那應該也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之前他還曾嫉妒過塵寰,薛玲瓏當著眾人的面承諾要送塵寰碧霞簪,可如今他手裡捧著那片冰冰涼涼的玉,心裡再多的嫉妒也早跑沒了蹤影——
只要一想起瑞珠已給他做了保,他的心裡便如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雖說這有了保人又要參加品花宴的清倌兒就等於暫時有了主,一般風月場上懂規矩的客人便暫時不會再點他的牌子,但比起陪酒賣笑得銀子,他倒更喜歡捧著瑞珠給出的玉,自己一個人心裡美。
昨天他聽說瑞珠會來,立刻早早的梳洗打扮好了心裡甜滋滋的捧著她的佩等她,他原想好的是先不露面,等那些人的酒都喝得酣暢了他再出去,他原本算準就算是薛大人辦壽酒,那個塵寰也多是不肯賞面子下樓,就連塵寰最多不過是在樓上彈個曲子敷衍了事他都想到了……其實也不是他會算計,實在是那個塵寰絕世清高的模樣已是出了名了的,不要說是同在這風月樓中的人,就連為他作保、給捧他場的那些大人也沒見他把誰放在眼裡過,反而越是捧著他的人他便越瞧不起——
佾情原本一聽說瑞珠來了就恨不得自己化成小燕兒一頭扎進瑞珠懷裡的,可為了做足面子才故意想拖些時間再捏準時機下樓,可就是那樣一個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塵寰,昨天晚上卻不知道是抽了哪根筋兒,不但破例連彈了兩首曲子,還下樓見了客,弄得佾情在屋裡坐著直後悔,生怕瑞珠見了塵寰那冰清玉潔的樣子也給迷了去,可他又不能就那麼冒冒失失的出去,只要叫小廝在門外等著,給他帶話,卻沒想到雖然塵寰下去沒多大功夫瑞珠就先離了席,但卻也沒像佾情希望的那樣去他屋裡找他,弄得他知道訊息以後自己一個人坐在屋裡又急又悔。
佾情原本以為這次一別,恐怕又要等不少日子才能等到瑞珠再來風情樓,卻沒想到剛到半夜,他就忽然被一個踹門聲從夢裡驚醒,原本還以為屋裡進了賊,卻沒想到等到他膽戰心驚的掌起燈來,看到的卻是面無表情的踹開門走進來的瑞珠——
“下去!”
瑞珠吃得酒足飯飽的一扔筷子,走到床邊一抬下顎冷冷的說了一聲,佾情哀怨的望著一眼理直氣壯的讓他讓出床的女人,委屈的咬咬嘴唇,怯怯的咬著牙拖著疼得要命的腰讓出了一大塊空地——昨天她到他房裡,也是這樣沒有表情的瞪著眼跟他說這句話的,原本他還以為她是在暗示讓他伺候她……雖然他還是個清倌兒不過該懂的早就已訓練懂了,更何況他一看到她,心裡立刻就喜歡得那些該顧的、該忌的立刻全都不記得了——即使瑞珠當時立時就要了他,他的心裡雖然有些羞但更多的卻是喜滋滋的,就算過後沒準會被風月樓的老闆扒層皮他也是顧不得的了……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瑞珠雖然一語不發的上了他的床,卻不讓他碰,他的手指剛沾了沾她的衣釦,就被她一腳踹下床去了,等他顫顫巍巍的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床上的瑞珠卻早已發出了均勻呼吸的睡了過去,弄得他只能在床邊恨恨的咬著手帕蹲了大半宿——
瑞珠從鼻子裡冷冷的哼了一聲,雖然想直接把趴在床上無限嬌媚卻也無限礙眼的男人轟走,可看他可憐巴巴的護著自己腰往旁邊挪的模樣又讓她稍稍想起是自己害他扭到腰的,所以瑞珠只哼了一聲就大方的把男人窩著的那一半床讓了出去。
嘴裡吐著淡淡的酒氣瑞珠往床上四敞八開的一躺,身子暖暖的發著熱,佾情咬著嘴唇偷偷掃了一眼仰在床上閉上眼睛的瑞珠,心裡‘咚咚’的跳得有些厲害。
聽到身旁響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