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都在。
瞧見何顒,袁紹含笑點著頭,同何顒見禮。
袁術則是挑了挑眼皮,似乎還沉浸在什麼事情之中,無暇顧及何顒。
何顒並不意外,雖然尋常時刻,見不到袁紹和袁術,但只要是出了重要的大事,絕不是兩人父親出面,往往都是袁隗接見這二人,種種跡象表明,袁氏希望就在此二人身上。要事在前,袁隗都沒有叫上自己的親子,就足見對這二人的重視。
“伯求,天子已經定下北巡了?”
袁隗抬頭望著何顒,他本人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希望天子如此,一方面又希望這不是真的。
一旁的袁紹隨意的瞧著何顒,反倒是沒有那麼緊張和急切。
彷彿一切都已經掌控在他的手裡。
何顒點點頭。
今番早朝,各處上下討論的都是這樣的事情,天子心意以下,偏偏朝臣反對的聲音極少,除卻馬日磾、盧植等人,大多數朝臣都保持了沉默,似乎都打算視而不見。盧植和馬日磾的態度雖然強硬,可卻不能阻擋天子之意,就連董太后這幾日都接連會見董重、董承等人,更是幾次會與盧植和馬日磾。今天,算是徹底敲定了天子北上的訊息,即日起便要北上。
他風輕雲淡,若有似無,可在袁隗的心底有如砸下一塊石頭一般。
袁隗臉部僵硬,手中的書簡猛然跌散在地,神情呆滯的呆在那裡。
繼而,把目光轉向袁紹、袁術那裡。
袁紹倒是淡淡起身,拾起書簡,若有似無的說道:“叔父,子遠那裡已經安排妥當!”
袁術則是一臉凝重的瞧著三人,最後落在袁紹那裡,問道:“妥當?”
“難道你不信任子遠?”
見袁術如此,袁紹略有一絲怒氣,質問道。
袁紹、袁術、曹操、許攸、蔡瑁等人少時都是洛陽的地痞流氓,彼此都是貴胄之後,家底深厚,地位不凡,卻又彼此勾心鬥角,都算得上是頗有心計之人。
“信他?”
袁術冷哼一聲,道:“此事難成!”
袁紹一撩衣袍,本想回身斥責袁術,卻發現袁隗一臉怒色瞪著自己和袁術,便把拾起的書簡放到一旁,不敢的退了回去。
何顒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什麼時候,你二人還有心爭執!”
“叔父,非是我胡言亂語,許子遠為人輕謾,恐不能成事,如果事敗,牽連我袁氏一脈,屆時悔之晚矣!”
“叔父,既然公路不放心,侄兒願意親自走一趟!”
“這個不成。”
袁隗急忙起身擺擺手,示意袁紹還是打消此等主意,厲聲道:“你如果去,就當真是我袁氏的把柄!”
“叔父無錯。”袁術起身,盯著袁紹怒道:“如果事敗,你牽連出來不要緊,可是希望你不要連累我袁氏一脈。”
“你。”
袁紹一怒,心道,這個袁術總是跟自己過意不去。
“公路之言,正是我要說的。”
袁隗回道。
“叔父!”袁紹一急,自知此時不是同袁術爭執之際,跨前幾步,走到袁隗近前,道:“叔父不放心許攸沒有關係,許攸已經誠邀譙縣曹操相助,有了曹操相助,暗通宦官,天子隨行目的,我等自然能察知!”
“這。”
袁隗遲疑,其實他不是糾纏於袁紹該不該去的問題,他是在暗想袁氏究竟該不該摻入這等逆謀之中,如果一旦有所閃失,屆時,四世三公的袁氏就該毀於一旦。這一點,袁隗其實是把持著南陽袁閥的命脈。
袁隗遲疑之時,一直未怎麼說話的何顒開口道:“袁公,本初可去!”
“嗯?”
袁隗遲疑的望向何顒。
何顒是自己的心腹,同是南陽人,袁氏很多利益他都是清楚的。
“袁公,本初可以以天子隨從屬臣前去,這樣就避免了無由而去!”
“妙!”袁紹低瓚一聲,抬頭望向何顒,滿意的點點頭,道:“伯求先生之言正是我意,如我能為天子近臣,一可觀瞧天子異常,二可藉機掩飾身份。伯求先生主意再好不過。”
袁隗瞧了瞧何顒,一語雙關的問道:“伯求,你也以為,本初真的該去!”
“袁公。”何顒深深一拜,走上前,拉住袁隗的手臂,道:“非是我多事,以我之見,成與不成在於天意不在我等,更何況北地諸多亂事,誰又能斷定,除了許子遠有此意,其他人就不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