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人手持一根破損不堪的鐵鏟,衣袖短打,發白的鬍鬚上滿是泥土,整個人彷彿從泥潭中顯出來的。
“你——是?”天子劉宏不敢確認的回身望著兩位公主。
陽翟公主不認識此人,但陽安長公主卻實得此人,連忙點頭,喜悅道:“陛下,這是襄楷仙長啊!”
“是襄楷仙長!”在認清面前這個人是赫赫有名的方士襄楷後,天子劉宏所有的怒氣都漸消,靠到近前,拉住襄楷的衣袖問道:“仙長,怎麼這副摸樣?”
見到天子劉宏還給自己幾分面子,襄楷回道:“還不是讓河東太守給逼的。”
“呃,大膽皇甫岑,竟然敢對道長如此無禮!”天子勃然大怒,轉回身便要下旨擒拿皇甫岑歸案。其他那些人也就算了,可是這襄楷可是成名已久的半仙之體,絕對不能忽視的。
“非也,非也!”襄楷連忙解釋道:“陛下誤會了。”
“誤會了?”天子劉宏不明的看著襄楷,問道:“道長所說何意?”
“唉!”襄楷解釋道:“陛下有所不知,這涑水河和汾河河水近幾日突然變清,昔日王景王仲通的後人斷言河東將有暴洪,仲嵐這是去防洪護堤去了,老朽不才,覺得自己也要盡份力,所以才有這副摸樣!”
“原來如此。”天子劉宏聽這麼一解釋,心中舒坦許多。
一旁的鄭玄見到襄楷把話說透,欣慰的點點頭。他其實就想跟天子劉宏這麼說,可是論地位,兩人雖然相差無幾,可是在天子劉宏的眼中,方士襄楷的名聲可是要比自己這個名士好的多,畢竟自己是士人,而襄楷確實仙人。而且歷來天子都十分聽信方士之言。
“難怪襄楷仙長這副打扮!”陽安長公主緩和氣氛道:“這麼說來,皇甫岑不接聖旨,也是因為這水患之大,是前所未有的?”
“陛下。”瞧見襄楷給皇甫岑解圍,中常侍宋典知曉襄楷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卻不甘的說道:“陛下,皇甫岑治理水患,老奴沒的說,可是這擅殺我族兄一事,陛下非要徹查清楚不可!”
“對,陛下,這河東縱然有水患,臣也不認為,需要全河東百姓去治理,這就是在蠱惑群眾!”陽球接著道。
“陽正方!”天子劉宏瞧見襄楷臉色微變,怒道:“朕自有打算。”
“陛下,何不問問探報詳細情況在定奪,否則也有人該說老夫蠱惑了!”襄楷一臉怒色的看向陽球。
“陛下,本宮以為此事需要深入瞭解。”陽安長公主見襄楷解圍,招過那探報,問道:“把昨夜的情況再說一遍!”
那探報把事情詳解一遍,說道:“我們追上河東太守的時候,他正要去絳縣護堤,聽說那裡出現了大的潰堤!”
“有多大?”天子劉宏擔憂的問向一旁人。
那探報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陛下,我看需要人親自去看看。”襄楷同陽安長公主同時點頭道。
“誰去?”天子劉宏環視一眼,對這士人,現在他沒有了信心,連“十常侍”他都覺得有問題,不敢信任。
陽翟公主見皇姐陽安長公主衝著自己點頭,走到天子劉宏的近前,開口道:“陛下,臣妹與河東太守有過幾面之緣,臣妹願意再往!”
………【第六十三章 絳縣堤潰】………
“什麼情況?”天亮的時候,皇甫岑一行人已經快馬行至絳縣,沒有入城,跳下馬來直徑走到裴茂的近前問道。
“唉!”裴茂失望的嘆了口氣,惱喪的對著皇甫岑說道:“大人,這絳縣縣令在這裡的護堤工程做的都是敷衍垃圾工程,大人你看這水只要輕輕一碰,便能打出一個坑來,要是爆發洪水,就能徹底的沖垮這些護堤,大人你看,馬釗師父還在那邊檢查!”
“奶奶的個熊,這絳縣縣令真他孃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大人殺了他都便宜他了。什麼時候出事不行,偏偏這個時候竟然出現這種紕漏!”戲志才跟在皇甫岑的身後,忍不住的大聲怒罵。心道,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皇甫岑不言,直徑的走到馬釗的近前,問道:“這裡大概有多少距離是這樣的工程?”
“唉!”馬釗為難的瞧著皇甫岑,說道:“基本上都是。經過這幾日的搶修,還剩下這裡到城外十幾裡是這樣的工程,看著這天色好像過不了今天就要下雨,我們估計是搶修不來這段工程了。”
“四十里,這麼長!”皇甫岑一拳敲擊在護堤上,拳頭頓時殷紅了起來,那塊護堤竟然被皇甫岑這麼一擊,陷出一個大坑。
“大人,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