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訊息。你們都先回去,切忌不可聲張!”
幾個人瞧著張角嘎了嘎嘴,不好再說什麼。奈何師命不可抗拒,他們只有先走一步。
眾人走後,張寶停住腳步,轉回身瞧著兄長,問道:“兄長在擔憂什麼?”
張角沒有回答,依舊往回走。嘴裡還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
張寶卻聽清,神色一震,吶吶道:“抵天之柱?”
……
張角未走多遠,從偏堂之內走出一人,正是那涿縣神秘女子——張婕兒!
“父親。”
張角頷首示意,然後問道:“可有他的訊息?”
張婕兒一怔,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掩飾的說道:“父親,不是說過他已經死在涿縣!”
“是嗎?”張角轉回身瞧著自己的女兒,她的心思,自己都懂,呢喃道:“可唐周可不是這麼說的。”
“唐周?”張婕兒嘴角微微抽動,她現在很有一種要置唐周於死地的想法,這個唐周幾次三番壞自己的事情,又屢屢作對,並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接道:“父親,唐周本就是兩面三刀之人,父親因何這麼信任他,不信任女兒?”
張角回身坐到一旁從河東那裡購置的椅子上,笑道:“哪裡信不過了,只不過,你師兄馬元義說過的話我總不能不信吧?”
“大師兄?”張婕兒一怔,現在她無從辯解。只是不知道馬元義何時見到過他。
“對,三年前,元義在河東傳教,慌張而回,就為同我談及此事,我現在想問你,他真的是?”
“父親既知何必問女兒。”張婕反問道。
“我沒有親眼所見,就不敢相信。元義也說他並未親眼所見,不敢確認指證。你自小就是被他帶大的,關於他,你瞭解,而且你在涿縣呆過,我派人查過這白馬都尉,那時卻在涿縣,我想你定然見過他的容貌。”張角細聲道:“我只想讓你告訴我,他還是那副容貌?”
“嗯。”張婕兒回應了一聲,卻沒有答覆。
“他是什麼樣的人?”張角問道。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撒謊,因為,這個世界上只剩下這最親近的人了。
“一樣的人。”
“也就是說他們是同一個人?”
張婕抬頭瞧著同樣瞧著自己的父親,最終還是搖搖頭,否定道:“不是。”
“那就好。”張角長嘆一聲,欣慰的笑了笑,彷彿心頭有什麼重擔被他放下了一般。
“父親這麼忌憚他?”張婕本是揶揄的話,最後卻問出口。
“不是忌憚,是重視。”張角拍了拍自己衣襟上的塵土,回憶道:“這天下,能讓我重視的人沒有幾個了。”
“確實沒有幾個了。”張婕兒回道:“幾個師兄各有所短,也各有所長,但他們都當不得日後大任。論手腕,心機,眼界,只有他一人能當得父親的繼任者。”
“可惜他不是這麼想的。”張角長吁一聲,然後抓起身旁的茶水,若有所思的飲盡一口。
“父親又怎麼知道?”張婕兒不明,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發現皇甫岑有什麼厭惡太平道的地方,反而他眼下在遼東、河東的所作所為,同太平道的宗旨相差無幾,只為大同天下,百姓能安定生活。要不然他敢以兩千人抗衡十二萬鮮卑,用自己的身軀去堵管湧救活絳縣數萬百姓。只有心懷天下,心懷百姓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這樣的人在皇甫岑之前沒有,之後也沒有。
即便她的父親——張角,也做不得到。
“呵。”張角微閉雙眸沒有回應張婕兒的話,腦海中卻反覆重複著當年初見皇甫岑的那一幕。那是一個幾歲孩子再同一個年輕人的談話,這樣的場景每幾年都會發生一次,談話時間不長不短,卻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每年都談了什麼,說了什麼,只是最後兩個人都很滿意。
“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張婕見父親張角閉目休息,默默退出,退在門檻時,卻聽見張角在那裡自語道:“咱們就來賭一賭,是不是這樣的。”
………【第二章 風雲際會】………
這麼晚才發出來,其實是有幾句話想嘮叨,這書大概有半個月沒有出現在縱橫的某個角落,自己覺得很憋屈……唉,看來我自己要成“杯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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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東。
天下大勢在這一年(光和六年)徒然一變,因為最先變的是河東。自三年前皇甫岑任職河東太守,在三河京畿各地豪強的強勢阻攔下到如今的蓬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