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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天子劉宏召見的三人中,反倒是隻有孫堅一人如往常般正常。孫堅脾氣不同常人,行伍出身,一身凌厲的殺伐之氣,士人、宦官都不願沾著他的邊。而且孫堅在洛陽也沒有什麼親朋舊故。眼下孫堅被天子徵調,直接調任北軍五校,出任校尉。除了皇宮的孫堅一如往常般去了北軍五校的大營,期間操練了一下午計程車卒。
臨晚,程普留孫堅軍營用餐。
孫堅也沒有拒絕,他也想同程普聯絡一下,強化兩人的情誼。從冀州起,孫堅便瞧著程普不像尋常人等,一身魁梧雄勁的體魄,卻有著儒者的腦袋,吸收什麼東西都很快,做事有條有理!
這樣的人才,孫堅自然喜歡的不得了,程普也同自己談的來,但是孫堅能夠感覺到他們之間的一層隔閡。
那是關於皇甫岑的一層關係。
“將軍,恕某之言。”
“德謀有什麼話儘可之言,你我無需多禮。”
“將軍見了當今陛下?”
“——啊。”
孫堅的回答興致不高,甚至頗有忌憚。這些程普都能聽得出來,但是程普卻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硬著頭皮,再次提高聲音問道:“說了什麼?”
“德謀。”孫堅擱置手中的箸筷,道:“你是知道,這有些話,我是不能說的!”
“我知道。”程普點頭,回應道:“我也就是想知道,關不關於假佐大人的!”
聽這話,孫堅也弱了氣勢,坐到一旁,仰望天空,久久不語,似乎不知道自己該要說些什麼,或者什麼都不說,但是他知道自己對皇甫岑還是有些感激的。只要一想起,當日信都城那般危機的形勢下,自己差一點被袁紹、封諝聯手逼死,恨就由心而升。當時自己意氣用事,中了王芬的埋伏,要不是皇甫岑的白馬義從突然殺到,恐怕他和他的部曲就這麼扔在冀州。走南闖北這些年,孫堅自認為自己還是有些膽魄的,即便是涼州三明、皇甫嵩、朱儁、盧植、董卓這些人的時候,孫堅也沒有一絲的認輸的表情。可是當他瞧見那夜,在冀州城內,奮力廝殺,雙眼殷紅的皇甫岑後,心中便是別有一番感覺。
雖然信都城當日值得孫堅重視的不僅僅皇甫岑一人。
曹操、袁紹皆為當世之雄。
就連那阿諛之輩的許攸也未曾不是一個能者。
偏偏只有皇甫岑行事讓孫堅感到佩服,別的不說,但只皇甫岑做事的風格,光明磊落,敢為天下之不敢為,更敢為人間正道而棄之生死。
他皇甫岑一人足可羞煞信都城內的每一個人。
包括曹操、袁紹。
因為他們都不具備皇甫岑身那股撲面而來的正義,正是這種大義,讓皇甫岑行事名正言順。也讓天下豪傑爭相投靠。
所以,落後皇甫岑很多,孫堅從來都不會那麼羞愧。畢竟沒有皇甫岑那般的付出過。
但是,當他瞧見這些人,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紛紛為了各自利益而陷害皇甫岑的時候,他從內心深處感到一股羞愧,雖然他曾出言反對,卻被丟入一大堆的反對意見之中。他以為睿智如眼前的天子定然會分得清楚皇甫岑的行事手段,卻是沒有想到皇甫岑竟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下獄了。這對孫堅忠國之心開始有些鬆動。
所以,皇甫岑的訊息,孫堅時刻都注意著。
偏偏眼下洛陽陷入這種境地,他皇甫岑竟然消失匿跡了,當然誰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埋怨和猶豫,但是孫堅不認為這是一個被人敬仰的人物能做出來的。所以,當程普提及皇甫岑的時候,孫堅的表情裡有些許不忿和不耐!
“想來,他是心灰意冷,隱退了!”
孫堅身後站著的黃蓋略有一絲可惜的回應道。
“假佐不會,他不會是這樣的人。”
“人心都是在隨著時代變的。”祖茂撇著嘴回應道:“為大漢立下這麼多的汗馬功勞,堪比班定遠、霍去病,卻落得這般慘境,他皇甫岑縱然是聖人也難保不會心灰意冷!想想也是,要是我的話,坐擁河東十萬甲冑,乾脆反了……”
正在祖茂洋洋得意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孫堅回身狠狠瞪了眼祖茂,軍營雜亂,這種地方竟然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過了,假佐不是那樣的人。”程普臉色一紅,有些激動的對峙著祖茂回應道:“昔日假佐可以為了還兄弟情誼,護送太守劉基南下,路曾看出我程德謀詐錢的手段,非但沒有追究,反而引我程德謀入北軍,這點小利假佐都不會計較,眼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