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不能阻止天子北上?”
“不可能的。”
程昱斷然回道。
“天子北上已成定勢,而偏偏皇甫岑皇甫大人卻不知曉,天子使同大人腳前腳後,如果有人藉此彈劾大人,你等必定手足無措。所以你們當務之急,不是東進,相助皇甫岑,而是南下護衛天子,如果天子有個閃失,七年河東,毀之一旦!”
“唉!”許久,沮授嘆了口氣,現在他終於發現問題的糾結處了,這中種種竟然如此兇險,卻奈何沒有辦法,道:“可大人在遼東如若有意外,我等如何是好?”
“遼東?”那僕人搖搖頭,苦笑道:“遼東什麼地方,又是什麼時局,叛賊已成頹勢,幽州牧劉虞又頗有手腕,如若不出意外,烏丸還會重歸漢祚,至於鮮卑嗎?中部鮮卑如此強大,還不是被打得四分五裂。依我看來,河間危機大於遼東,如果沒有猜錯,還會有人暗中阻撓你等南下,你等卻在此東進,豈不是自我束縛,耽擱時間?只要皇甫岑救出公孫瓚,他得到朝廷訊息,必定興夜南下,你等早作準備,才是辦法!”
“先生之言有如醍醐灌頂,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呵呵。”那人笑了笑,既然已經把心意表明,就已經表明,他自己已有投靠之心,現在雖然不是皇甫岑招納自己,但自己正是在皇甫岑危難之際出謀劃策,這般雪中送炭,日後也定然不受重用。
其實當日皇甫岑初見皇甫嵩的那一晚,漢陽閻忠就有種感覺,皇甫嵩一力推脫權臣之道,可是這皇甫岑卻不一樣,這個人天生的梟雄之姿,雖然一力保漢,卻不似皇甫嵩這般死板,手段非同一般,可以說,篡漢也不是沒有可能。但閻忠之道,自己年紀已老,所有的想法沒有時間卻實現,不過自己帳下卻有門客一人有陳平之才,當夜就同此人說了,此人為探視皇甫岑,就一直在麴義帳下聽用。一直在河東三年,皇甫岑都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今日,他毛遂自薦,竟然在危難之際,給了河東上下一條明路。
瞧見沮授和程昱誠摯的目光,又見麴義彎曲的身子,那人點點頭,笑道:“武威賈詡,敢不效命!”
……
有些時候,訊息跟時間賽跑。
在訊息傳達並不便捷的兩漢,往往朝令夕改。
同樣也會讓很多人疲於奔命。
張婕兒的本意是想在皇甫岑的背後狠狠&;插上一刀的,卻沒有想到聽到了其他的訊息,天子劉宏北巡河間舊宅!
這是牽動朝野的大事。
張婕兒猶豫在是取天子劉宏的首級,還是取皇甫岑的首級,兩個人都算得上與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敵人。
但偏偏等她聽到天子劉宏招皇甫岑南下護衛的訊息後,她笑了,這是一石二鳥的計策,當即他便把於毒和管亥招了進來。
於毒這幾日頗為不高興,這些時日自己非但沒有取代褚飛燕的位置,還反而淪落成為張婕兒的附屬,此等窩囊氣,他焉能不生氣,不過張婕兒分析的又每每在理,他也無從反駁,最後只好相依。
不過,今天張婕兒相召,他倒是想旁敲側擊,回黑山一事。
可未等他開口,便聽見張婕兒轉目瞧向自己,道:“於方帥,早做準備,今夜,你我回黑山。”
“回黑山?”
管亥一驚,他不明白為什麼幾日前還說要東進,斷皇甫岑後路的張婕兒為什麼要朝令夕改。
“不要多問。”張婕兒瞧向於毒,道:“於方帥,你不是一直想除褚飛燕嗎?”
於毒也是驚奇不已的點著頭。
“那今晚我們動身。”
“少主,那我等該如何辦?”管亥驚奇的瞧著張婕兒問道。
“管亥。”張婕兒臉色突然變得無比嚴肅,凝視管亥道:“有一事,不知你管亥能否完勝此任?”
“少主請直言,管亥定效死命!”
“阻擊白馬義從和皇甫岑,不能讓他們南下!”
“南下?”
管亥和於毒都是一驚,明明都在東進,如何談到南下。
張婕兒抬頭,道:“天子北巡河間舊宅,招皇甫岑隨行護衛,你在此阻擊白馬義從,拖住他們的腳步,我與於方帥回去奪取黑山大權,藉機剷除昏君!”
“什麼?”
於毒又是一驚,張婕兒的想法竟然如此大膽。不過仔細一想,卻也無礙,河間同黑山相距並不太遠,而且黑山擁兵百萬,氣勢上足夠吞掉河間,而且張婕兒要想如此,勢必會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