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孔。那時我們還爭議過,你說那是放寶藏的位置,而我一直覺得那是關卡所在。”
經汪佑民這麼一番提醒,江砥心思的方向頓時轉了一個面,記起了什麼來。當他再看向岑遲時,臉上不禁就露出訕訕色。…
其實江砥在這行裡的手藝,與汪佑民旗鼓相當,否則兩人之間的手藝差距太大,也就難免分工不均,不可能合夥了這麼多年沒散。只不過江砥思考問題,總是先從另一個方向出發,對人心的揣度太重,還好汪佑民在這方面計較不大,才沒有鬧出矛盾。
但是江砥的這點心思在岑遲面前卻是藏不住的。
岑遲在相府做了多年的幕僚,相府的那些個吃白食的,身懷絕藝的人確實有幾個,但大部分人最擅長的卻是勾心鬥角,相互排擠甚至暗算的事情沒少做。這麼久了,岑遲始終能夠置身度外,除了他是不是常往外跑,自然切斷了一些人妒火焚燒的範圍,他也確是在這幾年相府生活中養出了幾分豁然心境。
江砥的這點小算計,於大事無礙,他也就沒當回事。雖然看破,卻是淡化處之。
倒是眼見著汪佑民與江砥合夥多年,身邊時刻伴著這麼個心思重的搭夥人,汪佑民的心境卻仍處在一種簡單環境裡,而且明顯流露出一種對手藝活的專注與熱忱,這讓岑遲動了一絲心念。
“汪佑民。”岑遲直接叫了他的名字,徐徐說道,“機關術的原理,大致框架是力與力的傳承,這樣才能造成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下,自行活動。也是因此,每一個機關既有觸發點,也有解除關口,這就如一條鎖鏈,去處中間某一環,那麼兩邊的力量便不能相連。”
汪佑民很快聽明白了岑遲話裡的意思,眼中一亮,轉頭瞅了瞅那塊巴掌大的、被塗成白色的牆壁,然後轉回臉來看向岑遲,略顯驚詫地說道:“這麼說,這個點,就是陣眼了?”
“竭盡我所能,可以算有五成把握。”岑遲平靜地開口,“但是不要緊,就算這次失敗了,我們還有別的位置可以再嘗試。”
汪佑民沒有再問,只是“嘶嘶”倒吸一口氣,臉上流露出一種摸不著頭緒的表情,內心則有些莫名其妙的佩服。
汪佑民的茫然感受,實在屬於正常反應。不僅是他,在場負責挖鑿事項的其餘四人。除了劉八斤之外的三人都明白了岑遲話裡的那個“竭盡我所能”是個什麼能力,但也正是由此,他們才會既驚訝又莫名其妙。
在場之人裡頭,真正於心底摸清楚了這重玄妙的人,怕就只有距離了數步外,依了岑遲的吩咐守著時間水漏的莫葉了。莫葉在修行乾照經內家功法後,耳力、目力也都得到了不弱地提升,只是隔了這幾步遠,那邊六個人說過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清楚。
她依著他們的交談,已然察覺到那個叫江砥的盜墓老手。話語中總有著一種對岑遲的不信任。
至於岑遲的演算過程和結果。莫葉自然是相信的,這不僅是因為他與她有著那麼一絲師門關係,還因為倘若岑遲對這道機關屏障的演算是準確的,那便多了一重證明。更近一步的證實岑遲的身份。
儘管有著蕭曠那邊的證詞。然而莫葉與這位大師伯緣分太薄。這位突然露面的小師叔在此之前又失蹤了那麼久,另外,遙想當年。師父竟叮囑過,叫自己不要特意去找師叔,恐怕對自己不利,雖然不知這其中出於何種緣故致使師父做了這麼個有些古怪的囑咐,可出於莫葉一慣的謹慎性子,她沒法真的那麼快與這位師叔親善起來。…
但在此同時,莫葉心裡又有著一種期盼,希望這個師叔是真的。因為,若有這位師叔的幫助,那麼距離接下來她的探究計劃,將會省卻許多負擔。
按照那位頗為叫人感覺親近的大師伯所言,他那師門這一代的傳人中,與林杉的所學最接近的就是她的這位師叔了。曾經,師父也說過,只有這個人能演算出自己的某種設計呢!
現在,旁聽著岑遲道出“五成把握”這幾個字眼,莫葉心裡突然就升起一絲興奮。
這土丘,龐大,卻完整得近乎毫無參詳突破口,岑遲憑什麼能演算五成把握?若非他與師父出自同門,知曉對方的所學與慣用手段,憑什麼而算?
而如果岑遲所言非虛,那麼他的身份可說也再無需要質疑的地方,並且眼前這件事接下來的發展方向,也大致能定下來。這關卡再神秘也能破了,需要的只是時間。
莫葉臉上滑過的興奮激動神色,並未被另一邊那暫停挖鑿的幾人注意到,否則他們一定會感到新的一種詫異:這姑娘遠遠蹲著,到底是見著了什麼,居然一個人對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