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地,便有些覺得厲蓋重提這話,話意有些古怪。
“這劍……”莫葉遲疑了一聲。
“只是讓你握一下,就能令你瞬間想起三年前的事,哪會太簡單。”厲蓋淡然一笑,單展一臂從榮術手中取走那把三尺七的長劍,橫在莫葉眼前,但並未拔劍出鞘,他接著道:“你看出了什麼?”
莫葉動了動唇。卻忽然道:“看不到。”
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請厲蓋直言相告。
“這是你師父的練習用劍。你應該沒忘記,他有一把從不解離的軟劍。那把劍比這一把短一尺,但輕了卻不止一斤。”厲蓋說到這裡,聲音稍頓,繼而又道:“這兩把風格迥異的劍,你師父練劍時,慣用這長而重的一把,救過他數次的卻是那把輕的。現在你可以把這把他留存下來的長劍拿走,回去慢慢思考它的奧妙。”
“練習用劍,讓我安心……”莫葉的目光在厲蓋橫在眼前的長劍上停留了較長一段時間。隨後她側目看向伍書,目光又在他掌心託著的那個正方匣子上停了停。最後視線轉回,兩樣東西都不看。只注視著厲蓋,並重復了一句話:“你教不了我劍術。”
“當然,這可能是一把可以讓你安心的劍。”厲蓋握著手中的劍,朝莫葉眼前稍微遞近了一些,“還是讓我透露一點資訊給你吧。這把劍與你師父貼身攜帶的那把,還是有共通處的,即在劍柄上,你明白了嗎?”
握著這一把,即等於握住了那一把……那把在三年前她沒有握緊的劍。
這的確能補償一份遺憾,或許今後自己可以由此漸漸撫平心裡的那道殘痕劣性。
如此說來,它倒的確是安心之物!
經厲蓋一“點撥”,莫葉眼中漸漸閃現光亮。
經厲蓋一語言破,這橫在眼前的長劍,的確讓莫葉瞬間提升了對它的興趣。此刻再仔細去觀察這把劍的劍柄,那網狀皮革軋綁的紋路,的確有些眼熟。
在莫葉的記憶深處,師父生前的確從未解下過纏在腰帶裡的那把軟劍,她也只是偶爾在清早的時候,看見師父在院子裡練一會兒,但他只要看見她出屋了,很快就會把劍收起來。
直到今天與厲蓋談了一番,莫葉才明白,師父“藏劍”的良苦用心。
厲蓋說得沒錯,師父的劍術的確是為殺人取命而生,這種劍魂,她在三年前見識了一次,終生難忘。
可笑她曾經還曾想,師父的劍術太爛。那年元宵燈會,他跟書院幾個夫子教習一起去飲酒,席間舞劍行酒令,還沒過幾招,他差點被對手逼到墜樓……
一念至此,莫葉心神微動,伸手向前。
“鏘—”
莫葉雖然沒有正統的練過劍術,但臂力早在簡單而刻苦的練拳運動中磨練出來了,此時她的心神已經鎮定下來,一屈臂將三尺七的長劍一次拔出,過程無一絲凝滯。
這把劍的鞘雖為硬皮質,但在鞘口是有鐵質環卡的,這劍刃滑出來時,速度越快,刃口輕微的震顫聲也會稍顯不同。
耳聞剛才莫葉拔劍出鞘的聲響,仍然凌空穩握空劍鞘的厲蓋已能清晰感覺到,此時主動拔劍的莫葉,與剛才抖著手接過已出鞘長劍的莫葉,心神所向已完全不一樣了。…
而很快他又看到,莫葉握著長劍,立於眼前,目光點在劍尖,然後緩緩筆直下移……
這其實是他剛才收劍前的樣子。
莫葉的確在模仿厲蓋,同時還在思考他剛才如此般“掃劍”時說過的話。
凝神片刻。莫葉看見光潔的劍刃上隱約映出自己的臉,腦海裡則紛繁閃過諸多念頭。如這般靜默了一會兒,她握著劍的手角度一偏。但不再是如之前那樣失控棄劍,而是還劍歸鞘。
隨後。莫葉環起手臂,如畏寒的人一樣,將自己剛才握過劍的手探入另一臂的袖管裡。
“即便厲伯父願意教授,我也學不了師父的劍術。”莫葉望著厲蓋微微一笑,“即便今後我還是決定要學劍術,也不能用這一把。它,太像一個人,會讓我感覺到很大的壓力。”
聽著莫葉說完這番話。厲蓋卻沒有出聲。
莫葉終於又將目光投向一旁的伍書,卻見他此時微垂著眼眸,沒能透露絲毫情緒出來。見此情形,莫葉暗暗輕嘆,在武神上司面前,連伍書都不敢有絲毫逾越。
稍整心神,莫葉終於將環著的雙臂鬆開,自然垂在身側,然後才緩言道:“厲伯父,您準備送給小女子的禮物。是不是可以選的?”
莫葉並未忘記,伍書手裡託著的那個方正匣子,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