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也得吃點,否則這麼傷神下去,精神也會很快憔悴起來。
然而還沒等他起身,就看見阮洛先他一步站起來,手一伸,將擱在他面前的酒壺拎了過去,開始往自己面前本是用來盛飯的大碗裡倒。
楊陳感到一絲訝然。
即便是在以前居於南昭京都的時候,阮洛在飯桌上也極少飲酒,除了因為他的身體偏虛,主要還是因為他的酒品不太好,基本上屬於那種一杯就倒的型別。現如今被梁主軟禁在梁國皇都,住在別人的地盤上,精神時刻處於警惕狀態,飯桌上的他近乎戒酒。
今天,算是破例了一次吧!
不過,考慮到可能是因為葉諾諾的突然到來,心情受了些影響,小酌一杯也屬人之常情。
楊陳的內心如此簡單的考慮著。
可接下來,眼前看見的一幕,令楊陳心裡那絲訝然,以極快的速度擴散成了驚訝。
阮洛在拎過酒壺後,懸於飯碗上空,就一直傾斜著。直到整壺酒都倒了出來,溢位飯碗,在桌板上流淌開來,又順著一條桌腿流了下去,他終於放下酒壺,緊接著端起那隻碗。
楊陳失聲道:“阮洛……”
阮洛卻揚手示意他不必勸阻,然後就掀了碗,竟一滴也未溢位唇角,三五口便吞盡碗中辣湯。
楊陳雙目微睜,終究忍不住道:“這種喝法很傷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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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6)、毋庸置疑的天賦
… “但可以醉得很快。”阮洛微微一笑,眼眸中已經起了一層霧氣,果然醉得很快。
楊陳嘆了口氣,說道:“你現在應該更愛惜自己的身體,葉大小姐如果問起來,我怎麼向她解釋?她一定要怪,是我灌醉你的。”
“抱歉,酒勁已經上頭,來不及思慮周全了。諾諾如果朝你撒氣,回頭你再罵我一頓好了。”阮洛說著話的同時,肩膀開始輕晃,已經有些坐不住了。他單手撐著額頭,用力的閉了閉眼睛,頓聲片刻後又說道:“待會兒諾諾醒了,讓她到我的房間來,總之不要離我太遠……以及……若是大將軍府或國府的詔令遞來了,替我辭掉……”
強打精神說完這幾句話,阮洛再也撐不過那一大碗烈酒的猛勁,脖子垂軟下去。
楊陳眼疾手快,已起身衝過來,扶住了阮洛的肩膀。
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阮洛,楊陳隔了好一會兒才會過意來,阮洛如此的不善待自己,只是為了避開與梁國國府、以及大將軍府的糾纏。
與梁國的這兩大權力機構接觸是遲早的事情,只是今天不行,今天阮洛的心境太容易起伏,需要時間冷靜下來。
雖說“一醉解千愁”實是自欺欺人,待酒醒之際,沒有解決的麻煩還得繼續面對,可至少在醉倒的這一刻,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寧。
……
夕陽西下,夜色漸沉。
午前去了大將軍府的幾名錦衣金刀衛依舊不見返回雪松別院的蹤跡。倒是雪松別院裡又有幾名僕役被召去國府。類似於這種安排,楊陳早已見慣不怪。
毫無疑問,又是梁國國主要特別關心一下雪松別院的近況了。這些個謙恭的僕役,原本就是梁國國主安排在雪松別院裡的耳目,都是經過特別培養的諜子,實際頭銜怕不是奴僕那麼卑微。
只是,直到臨近雪松別院熄燈歇息的時辰,也未見阮洛醉酒前說的那事兒。在此期間,只有大將軍府派了幾個人過來,關切了幾句。無非就是要阮洛愛惜身體。又責難了楊陳幾句,便再未多說什麼,很快都回大將軍府去了。
楊陳猜想著,梁國國主顯然是透過那幾名僕役的回稟。知道了阮洛喝醉前說的那幾句話。便是有詔令也不急著在今天遞過來了。對比起來。大將軍府訊息傳遞的靈活度明顯要滯澀許多。
憑楊陳的心智慧力,也就能思慮到這一步了。不過,他所擔心的事情本就不多。今天沒見國府和大將軍府遞詔令來,免卻一番周旋,總體來說今天過得還算安穩。
儘管今天的半日安閒是因為麻煩事兒都堆到明天去了,可楊陳就是個心思簡單的人,不會過度的去瞻前顧後。楊陳年少時捱過很長一段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才養成的這種心態,他習慣了及時行樂,至於明天可能會遭遇的何種困難,今夜一覺睡到明早天明再說吧!
秉持著這樣的生活態度,楊陳眼看著雪松別院裡的燈火已全部熄滅,只按慣例留了兩、三盞長明燈,便在臨睡前,拎著燈籠到阮洛的房間再探視一次。
倚著朦朧的燈光,見床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