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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子的武功雖然已經用藥物廢除,身上用來自盡的一切事物早被搜光,可她絕食的意志力的確過於強大,有幾次都險些讓她得願。儘管她最後都沒有死成,因為有廖世的藥吊著命,但這麼幾次折騰下來,她的身體已經極為虛弱,也許得一場重病,便可以讓她得償所願的死去。…
當然,這一種死法也被林杉考慮到了,所以那個女犯人雖然被他的下屬冠以“犯人”的稱謂,住的卻不是溼冷的牢房,應該還算是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了。
甚至為了討這女子的“歡心”,讓她早點想開,求死之心能夠轉變得積極些,看守房裡不但佈置了顏色明豔的傢俱,還每天都會擺上一束鮮花。
而一個被抓的探子能得到這樣的待遇,實是因為她還沒吐露有用的資訊。
林杉來到關押那個女探子的房間時,就見她一動不動地臥在鋪了柔軟厚實絲毯的床上,她應該已經沒有力氣再掀翻蓋在身上的軟和錦被了,所以睡姿看上去還很安穩。
走近屋中的林杉掃了一眼床上靜臥著、似乎連呼吸聲都已變得極弱的女子,又看了一眼擺在桌上已經沒有絲毫熱氣的一份早飯,最後他看向守在屋內,負責看守此女子的兩名下屬,輕聲問道:“這一次她絕食多久了?”
“已經不吃不喝六天了。”一名下屬如實回答,微頓之後又補充了半句:“當然,為了不讓她死,我們每天都會強行讓她喝水,還有一些流食。”
“好。”林杉點了點頭,等他再看向床那邊時,他又嘆了口氣。
這時,另一名屬下終於忍不住道:“大哥,如此折騰了三年,她一個字也沒說,要不殺了她算了!反正她也快死了。”
“三年都過來了,還妨多延幾天?”林杉兀自搖頭,又道:“老頭兒都還沒說她是不是快死了呢,你們都耐心些。”
老頭兒指的是廖世。為了防止萬一這女探子有機會脫逃,在看守房裡,除了林杉,還包括他的下屬都已有了反偵查意識,一切交談中涉及的事都隱藏了真實資訊。
如果直呼廖世本名,被這女探子知曉,再將這資料傳出去,廖世今後可有大麻煩了。對於這女探子的素養之高,林杉初時覺得非常驚訝,漸漸愈發重視她,而重視的原因是他希望能從她口中得知一些有趣的事。
在抓住這女探子之前,林杉還以為只有自己能培養出這樣優秀的人才呢!
那麼她的主使方會是誰呢?
防不得她被抓,可能只是自投羅網,想行苦肉計。
“如果當初沒有廢掉她的武功,也許可以讓她能多撐幾年。”在看守房裡靜站思考了片刻,林杉忽然如自言自語一樣開口,然後慢慢向床邊走近,又道:“可不廢掉她的武功,也許她早就能逃走了。”
…
(593)、驚
…
見林杉要接近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女犯人,兩名屬下連忙緊隨其後,其中一人還忍不住開口道:“大哥,小心吶,這女子狡詐得狠。 ”
的確,這女探子在被廢除武功,幾近成了半個廢人之後,還有好幾次差點讓她尋機逃脫看管。她能抓住每一種可能逃走的機會,並且最讓人警惕甚至是佩服的,是她一直沒有消亡過的逃跑決心。
在兩名看守者看來,只要她還沒真正死亡、還能挪動手腳,似乎就隨時可能從床上跳起來。
起初兩名看守者還因為看在她是一名女子,而對她稍有放鬆,可折騰了三年到如今,這兩名看守者的耐心快要磨光了,對這女子的態度也已改變得如同對待一樣東西。
“無妨,如你們所說,她此時不過是一個快要死了的人。”林杉淡淡說道。揮了一下手,示意兩名屬下不必跟得太近,然後他就在床沿坐下,伸手進錦被中,摸索向那女子的手,同時又有些如自言自語一樣道:“讓我先來號一把脈,看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治傷帶養傷耗費了三年時間,林杉也沒全閒著,有空就會與廖世聊聊天,相互之間藉以排解無聊。久病成醫,這麼數百天積累下來,外加上習武之人本來就對人體經脈有一定了解基礎,如今的林杉在號脈一技上也的確有些小成。
兩名屬下就站定在兩步開外,聽著林杉說的這話,初時還不覺得有什麼。但當這話在他們腦海裡回行第二遍時,他們突然覺察到了一絲異樣。
與此同時。他們就看見林杉探入錦被中的手還沒抓出那靜臥女子的手腕,他的一邊肩膀就突然一沉。
兩名屬下的臉色也頓時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