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色的天空,似乎永遠也不會黯淡下去,沒有任何的星辰,只有一朵又一朵,大得無法想象卻密集無比的紅豔花朵盛開倒掛在天空之上。
一道不知從何處開始,又將從何處結束的河流作為主幹穿過了整個地府空間,其中漂浮著無數哀嚎慘叫的幽魂厲鬼,來回往復永無休止。
河流的兩岸生長著綠油油的一片片草地,看上去只是長勢喜人,然而所有人都明白,在這種詭異的世界裡面,綠意盎然的草地就已經是不正常了!
更何況趴在船邊的江流兒可是眼見著許多不自覺落在其中的傢伙們直接被化為了枯骨,然後成為了這抹綠意最肥沃的養料。
“這就是萬靈的歸宿,地府麼?”
江流兒不禁發出了感慨聲,這裡的可怕恐怖,還有對於生者的惡意簡直就是遠超他想象的。
尤其是詭異莫測的地方,更是讓他看傻了眼,那些個不小心進入綠色草地的傢伙,往往在死去後沒有多久,就晃悠著枯朽的骨頭開始搖搖晃晃的向外邊走去,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過江流兒的觀看很快就被大聖打斷,沒有太多的解釋,大聖直接將阿黃和江流兒還有丫頭塞進了船艙裡面,並且不允許他們出來。
黑暗的船艙裡,江流兒和丫頭很快就扛不住來襲的睡意,陷入了沉眠當中,而在外的大聖也很滿意他們的昏睡,暗自點了點頭後就沒有再多過理會。
“蠢豬,你看看這裡的環境,有沒有發現我們在向著哪裡去?”
眼睛不時的掃過看似平靜的河面,天蓬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地府以東嶽大帝為尊,其下又有十方鬼帝,而這十方鬼蜮各有不同的特色,只看這天穹的無數彼岸花,想必這裡就是枉死城所在的西南鬼蜮了!”
“你知道還真不少...”
大聖點了點頭。
“看來你在天庭也不止是個飯桶那麼簡單。”
不知是否被大聖這句話引動了心緒,天蓬竟然沉默了半響然後才緩緩問到。
“孫猴子你到底有幾分把握,雖然如今不是七月半,鬼船可以將生靈永久的送入死地,可是人間一夜,地府三年,如果真的指望著鬼船自己迴歸人間界,可是要等到花兒都謝了!”
“這麼長的時間,什麼事情都會發生,尤其是我們不用吃喝,江流兒他們還需要,他們可撐不了多久。”
擺了擺手,大聖不滿的回到:“俺老孫當然知道,不用你囉嗦!”
只是眼底依然有著一分凝重未曾消減,當年他來到地府可也渡過了不短的時間,一場大戰之後甚至驚動了十方鬼帝出手,他可是和楚江王硬拼了幾回才得以脫身。
還是大聖巔峰戰力的他自然不會將地府和人間界的空間界層看在眼裡,直接強力打破了出去,可是如今卻沒有那等修為了...
不能超凡入聖,在地府待得越久越是不好,甚至會出現一些無法逆轉的後遺症,這一點大聖自然清楚。
由於兩邊的世界流速都不一樣,很多人以為只是一夜過去,卻不知道在地府三年都已經消逝掉了,自然很多誤入了鬼船的生靈難以有再次出現的機會。
需要生存資源的它們幾乎沒有可能在地府生存下去。
而那些修煉者,則需要小心翼翼的等待三年後才有隨著鬼船離開的機會,在危機四伏的地府來說,越是強大生靈越會遭到更多地府居民的襲擊,自然也十分難以存活下來了。
所以天蓬才會如此的擔憂,畢竟地府的居民不是鬼族,就是那些元初的天地之戰殘留下的存在,都是極為可怕和原始的傢伙,大聖如今的戰力未必能夠護住鬼船的安全。
甚至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鬼船上傳來的生靈氣息已經引得岸上各種可怕的存在發出悸動了,甚至就連這條可怕黃泉之內也有難以名狀的生物被驚動。
別看在地府需要死掉,可是對於已經在這裡許久,甚至已經衍化出了一套自己規則的生物來說,它們早已經是半生半死的狀態,這也使得它們幾乎不會在意死亡的降臨。
因為它們早已經是和死亡相伴了,也使得它們不會受到地府特有的‘死’意影響,成為地府內除了鬼族外另外一個巨大的生態迴圈,甚至比鬼族出現的時間還早了許多許多...
否則就憑著鬼族的實力,怎麼可能在地府當中,還是如此一方一方化作地盤的管理方式?
終究是因為地府內有著讓他們也無法輕易鎮壓的存在!
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大聖也陷入了苦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