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無意中聽到這幫苦力要在今晚舉義的事情,暗叫不妙,雖然來到皇陵工地不久。他已經感受到這幫苦力受到的非人對待,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即便是胡小天是大康官員,他對這些想要造反的貧苦百姓還是抱著同情心的。可是同情歸同情,至少胡小天不會加入他們,他有他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尤其是今晚,對他而言唯有儘快找到慕容飛煙,將她帶離這片險地,而且一定要搶在這些苦工起事之前。
按照那兵衛剛才的指點,胡小天向守衛駐紮的營地摸索而去,皇陵工程浩大,到處戒備森嚴,不過以胡小天現在的身手在其中潛行也遊刃有餘,他漸漸接近了指揮營。看到前方營寨相連,不知哪一個才是慕容飛煙的營帳,並不敢貿然進入。
就在胡小天準備尋找一名兵衛下手,逼問出慕容飛煙下落的時候,突然看到遠方一隊人馬向這邊而來,胡小天慌忙藏身在一堆沙石之中,那隊人馬走近,隊尾的一人手中拖著一條繩索,繩索的另外一端縛著一名男子,那男子被拖在地上滑行,身上的衣衫已經磨爛,渾身都是擦傷和血跡,不過那男子頗為硬氣,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此時從上方行營內有幾人聞訊走了出來,為首一名男子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正是慕容展的得意弟子姜少離,他也是這邊皇陵工地的護衛統領,看到眼前一幕,姜少離一雙劍眉擰結在了一起,冷冷道:“這是做什麼?”
那名牽著繩索的將領翻身從馬上下來,將繩索扔給手下人,大步來到姜少離面前拱手行禮道:“統領大人,剛才我們發現此人正在民工中鼓惑造反!”
姜少離冷哼一聲,大步來到那人的面前。兩名兵衛將那名男子反剪雙臂抓起,其中一人抓住他的髮髻,強迫他將頭抬起來。
姜少離陰測測道:“你要造反?”
那男子緊咬牙關就是不說話。
姜少離道:“把你的同夥招出來,我就饒了你的性命。”
那男子怒視姜少離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所有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在做,和他人無關!”
姜少離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是不是和你的嘴巴一樣硬!”他從腰間緩緩抽出一把長約四尺的鋼刀,刀鋒慢慢湊近那男子的咽喉。
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且慢!”
姜少離手中鋼刀停滯在那裡,眉頭又習慣性地皺了皺,表情顯得有些為難。
胡小天聽到這聲音卻是心頭狂喜,想不到慕容飛煙來了。他偷偷向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卻見慕容飛煙修長的倩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依然英氣勃勃,身穿武士服,箭步如飛來到姜少離身邊。
慕容飛煙道:“豈可不問清楚就要人性命?”
姜少離道:“師妹……”
慕容飛煙怒道:“都說過多少次,我不是你師妹,我跟你也沒有任何的關係。”她指了指那滿身是血的男子道:“這些日子你們每天都在抓反賊,可曾有一個落實了證據?卻因為這件事害死了多少條性命,我看你們這樣在這樣逼迫他們,只怕這些百姓當真要反了。”
姜少離道:“皇上下令加快工程進度,我們豈敢抗命。”
慕容飛煙道:“你說的容易,可是這些民工每天吃的是什麼,每天干得是怎樣的苦工?為皇上一人修墓,卻要有多少無辜百姓陪葬?”她來到皇陵這些天,所看到的全都是百姓們苦不堪言的生活,心中升起無限同情,無奈她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想要改變眼前的境況也是有心無力。
姜少離聽到慕容飛煙當眾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頓時為之色變,他厲聲道:“不得對陛下不敬!”
慕容飛煙道:“怎麼?話我已經說了,你若是覺得我對陛下不敬,大可將我抓起送到朝廷治罪。”
姜少離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師父將他的女兒送到這裡,讓自己幫忙照顧,可真是給自己帶來了不少的麻煩,這位師妹性情倔強,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更讓姜少離頭疼得是,她終日和自己唱對臺戲,對這些勞役的民工抱有同情心,還因為對民工的處置和自己發生了多次衝突。有些話絕不可以亂說,尤其是當著這麼多的兵衛面前,如果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不但她會有麻煩,而且很可能會影響到她的父親。
姜少離並不想當眾和慕容飛煙發生爭執,手中鋼刀向前方又遞了一些,刀鋒割破那男子咽喉的肌膚,一縷鮮血沿著他的喉頭滑落。姜少離一字一句道:“我的耐性有限,你再不說,我就讓你命喪當場。”
那男子滿臉猙獰,笑容可怖,他哈哈狂笑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