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閻怒嬌噗嗤一聲笑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道:“我這次必須要回去,必須要當面對我爹說清楚咱們的事情,總不能不明不白地就跟你走了。”
胡小天笑道:“要不,等我有時間專程過去一趟,跟他好好聊聊。”
閻怒嬌搖了搖頭道:“我爹不喜歡你,你現在最好不要見他。”
胡小天哈哈了一聲,當初在青雲縣的時候,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會和盤踞天狼山的馬匪閻魁發生這樣的聯絡,而且在事實上已經成為了他的女婿。
外面忽然傳來閻天祿洪亮的聲音:“胡財東來了嗎?”
閻怒嬌俏臉一熱,慌忙放開胡小天,示意他趕緊出去,省得別人誤會。
胡小天舉步出了船艙,看到閻天祿和閻伯光都在外面,閻伯光因為最近被關在牢中,長時間沒有見到天日的緣故,膚色顯得有些蒼白。見到胡小天從妹妹所住的船艙內出來,閻伯光笑了笑,他對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已經搞清楚了,知道自己這次之所以能夠絕處逢生全都是因為胡小天的緣故。
胡小天笑道:“閻公子別來無恙?”
閻伯光道:“多謝胡財東相助。”經歷這次挫折之後,這廝居然變得懂禮貌了。
閻天祿道:“咱們船頭說話。”
兩人一起來到船頭,早有閻天祿的手下襬上了兩張椅子,分賓主坐下,閻天祿道:“聽說聚寶齋的掌櫃佟金城已經被放出來了,看來聚寶齋的嫌疑已經摘清了。”聚寶齋終於從麻煩中解脫出來,可是同被袁天照一案牽連的凌三娘目前仍在羈押之中,閻天祿這次前來渤海國的心願依然未了。按照他的本來意圖,是不想那麼容易放過顏東晴,至少也要利用她將凌三娘換出來。
胡小天道:“島主仍然想救凌三娘嗎?”
閻天祿瞪圓了雙眼:“廢話,當然要救!”
胡小天微笑道:“看來島主對她的感情很不一般呢。”
閻天祿老臉一熱,知道胡小天已經覺察到兩人之間的私情,乾咳了一聲道:“結拜兄妹,當然感情不一般。”
胡小天呵呵笑了一聲道:“此事倒也不難,不過我想島主明明白白回答我一件事,你是否還惦記著渤海國的王位?”
閻天祿兩道濃眉擰在一起,胡小天的這個問題讓他有些不好回答。
胡小天道:“島主有什麼想法只管直說。”
閻天祿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獨自一人來到船頭,凝望著腳下緩緩東流的運河水,過了好一會兒方才道:“顏東生這個窩囊皇帝未必如我這個海盜頭子過得快活。”顏東生雖然是一國之主,可是卻處處受到別人制擎,甚至連大雍的一個使臣都敢對他以勢壓人,在閻天祿眼中實在是窩囊到了極點。
胡小天道:“身在其位方謀其政,渤海只是一個小國,想要夾縫中求生,就必須要對他國奴顏婢膝,這也是顏東生的生存之道。”
閻天祿點了點頭道:“這兩天我始終都在想著同一個問題,如果換成是我當了渤海王,會不會做得比他更好?”他轉向胡小天,雙目炯炯顯然想要從胡小天那裡得到答案。
胡小天搖了搖頭,無論換成誰來當這個渤海王都必須要懂得委曲求全,閻天祿只怕也沒有在短時間內可以讓渤海強大的本事,這和個人能力有關,也和渤海國獨特的地理和資源有關。
閻天祿道:“我明白,其實這些年來大雍和大康兩大強國之所以沒有攻打渤海,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渤海國的實力太弱,對他們構不成真正的威脅,一旦渤海國開始勵精圖治變得強大,他們發現這方面的苗頭,就會動用水師將渤海滅國,以目前渤海的實力,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胡小天微笑望著他,閻天祿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物,他看到了問題的本質。
閻天祿回到胡小天的身邊坐下:“這次麻煩的根源在於顏東生想要利用大雍的實力來剷除我,還好他及時認識到,請大雍介入此事等於是引狼入室。其實倒過來想想,如果有朝一日我顛覆渤海的政權,搶回王位,大雍會不會利用這個藉口來幫助他?趁機霸佔了渤海國?”
胡小天低聲道:“一定會!”
閻天祿道:“所以我和顏東生都不可輕舉妄動,其實東海這麼大,足夠容納我和他生存,我做我的海盜,他做他的大王,從根本上來說都是一家人,何必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將祖宗的家業拱手讓給別人呢?”
胡小天笑了起來,此次前來他本想告訴閻天祿這個道理,可現在閻天祿顯然已經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