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2 / 4)

覺得確是餓了,可這一次,恰是第一次,她正式陪他用膳。

以往,再怎樣演繹恩愛,總歸用膳時,他和她是分開的,因為,用膳的時刻,是無需對外人有所交代,自然不用演繹。

步進膳廳,鋪著明黃色錦緞的長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佳餚,他已換了淡藍的便袍坐在上首,她按規坐到下首,隔著長長的桌子,比起家宴來,說句話恐怕都是困難的。

一旁有太監伺候著,她知道,在這樣的場合,是不適宜談其他的,況且,離那麼遠,若要蘸了水寫字,也是不能的。

默默地用著膳,她大多是低垂著螓首,直到,前面的瓷碟,菜式越堆越多,她才覺到有些不對勁,她手中的筷子一滯,聽他輕笑出聲:

“看不出,朕的愛妃,用起膳來,倒是不忌口。”

臉頰有些燙,確實,她根本心思不在這上面,但凡太監夾來試過的菜,便立刻用了,卻不曾想,太監夾的菜越來越多,如今,聽他這般笑,頓時明白過來,恰是他‘指使’的。

這麼想時,不禁嗆了一下,禁不住拿絲帕捂住唇,輕輕咳起來,她不過輕微的咳嗽,早有太醫進得殿來,正是傅院正。

傅院正自然是遵著某人的眼神,匆忙進殿,所幸,娘娘不過是嗆咳了一下,並無大礙。

但,似乎有大礙的另有其人,可,作為資深的院正,他懂得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譬如,現在,他只躬身朝那‘有礙’的人道:

“皇上,娘娘只略微嗆咳,對喉口的傷勢並無影響,但,娘娘的喉口剛恢復,還是以細軟的飲食為好。”

哪怕說出這句話的代價,或許是被這‘有礙’的皇上斥責,總好比,皇上再這麼塞下去,讓娘娘傷口再裂開要好。

畢竟,到了那時,皇上不會承認自個‘有礙’,第一個開刀的絕對是他們這些首當其中的下人。

“是麼?小鄧子,你是怎麼佈菜的?”西陵夙慵懶笑著,睨向鄧公公,這一語發落讓鄧公公噗通一聲跪在地,支吾了半天,只一句: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總不能說,是看著皇上眼神示意,布的這菜罷?如果說出這話,那估計就真的該死了,他還是口頭說該死比較好。

“好了,都撤了罷,沒一個會伺候的,也沒一個省心的。”前半句話,聽起來象是對那些宮人說的,這後半句,蒹葭卻是聽得明白,該是對她而言。

她想要起身,他卻已走到她跟前,看似在笑,言辭裡的意思,卻分明是沒有一絲笑意的:

“愛妃,可用好了?”

她頷首,他一手已握住她的手,帶她起身,不是第一次被他牽著手,可,這是唯一一次稱得上‘牽’,不大不小的力度,他的大手把她的小手包籠在掌心,也把她的冰冷一併溫暖。

“愛妃,今日之事,朕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朕要處置任何事、任何人,你若求,也是白求,除了搭上自個,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她不用說,她今日做的事,他已知道。

是啊,這宮裡,哪一處,不是他眼線所及的範圍呢?

頓了一頓,他收緊她微顫的指尖,又道:

“你的父母,朕已命人安置在帝都的一處院落中,等到你身子好些,朕準你出宮探望。”

她的父母,竟然是被西陵夙接走,如今,他是用她父母的周全,來讓她噤口嗎?

他竟是一早洞悉了一切,也算到了每一步,並將每一步走到了所有人的前面。

忠義、孝道,終是難兩全。

她努力張了下口,艱難地,讓那嘶啞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刺耳地,順著他牽住的手,跪拜在地:

“皇上……臣妾……不敢……妄求……只求……皇上……”

他顯是沒有想到她這般費力地說出這句話,陡然回身,鳳眸凝定她,眸底沒有瀲灩的眸光,有的,只是一種她看不懂的東西。

許是她怕看懂。

“夠了!”他截然喝斷她的懇求,手一撤,看似疾疾,卻始是斂去力,並未將她一併掀翻在地,只凝定她,“有些事,不是你該來求的,朕對你說的話,你忘得太快,也罷,今日,朕就讓你代膚將這碗補藥再送予太后。”

說罷,他徑直朝殿外行去。

“皇上……”這兩字後,喉口的腥氣終是明顯起來,伴著奔進來的千湄,急喚:

“院正快來,娘娘的傷口崩開……”

一頓本是很好的午膳,因著他的拂袖離開告罷,接下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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