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就老是跩文,兄弟們早就忍無可忍了,喂,愣什麼,大家還不一起揍他……”
“吵什麼!”
一聲暴喝嚇住一群兵卒,樓江槐威嚴地走過來,
“你們誰誰誰,把王參軍找來,叫他自己來取老婆給他的東西,別老是叫一個小姑娘跑來跑去的,養了一群兵是幹什麼用的,不會差人回家去取?他再……”
有人小小聲地讚揚一句:“果然很有氣勢啊!”
大鬍子立即眉開眼笑,“真的嗎?”
兩人踱在回去的小徑上,樓江槐斜垂著眼打量著小扇,揣測了半天,終於試探道:“我剛才在營裡是不是很過分?”
小扇抬頭笑了一笑,“沒有呀。”
“你不用安慰我,我把姓王的罵得狗血淋頭,你會不會覺得鬍子大叔很兇?”
小扇還是笑,“不會。”
樓江槐仔細端詳她不算豐盈的臉孔,肌膚不若嬌生慣養的女子般白細,但昔日粗的皺斑已變成兩抹健康的紅潤,笑起來牙齒白白的的,眼睛秀美清澈,是個很俏麗的女孩子啊!就是看起來年紀比實際要小,讓他感覺如果有人喜歡這樣的小扇實在有戀童嫌疑。
“槐樹,你是不是在軍裡做過大官?”不然怎會那麼有經驗地喝斥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
“沒有,我哪當過官,只不過以前三哥帶我住過一段日子的兵營,看多了他們的操練就會了。”樓江槐也笑了起來,“這些當兵的遠比家裡的小皮蛋們聽話多了,叫他們列隊就列隊。一點都不含糊。”
想起剛才那些兵卒們不明所以地排排站,她又是一頓悶笑,“怪了,他們可真是聽話。”
“小扇,軍裡全是男人,你不要一個人往裡跑,太危險了,我想想……”樓江槐蹲在地上琢磨,“每次至少要和幾個人結伴去,雖說北定王的兵軍紀還算嚴,但林子大了,難保沒有兩隻壞鳥,不行,就算幾個人一起,都是女人也讓人不放心,至少也應該有個男人,我啦林子啦三哥啦……”
眼皮底下移動的手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有些呆,看見那隻不算細膩但稚小很好看的手在自己鬍子上揉揉拍拍,細心地理順。那昔日小小女孩子的手,那曾經瘦得像雞爪一樣讓他一看就疼惜不已,常常揣進自己懷裡焐了又焐的小手,仍是有些粗糙,但指甲修得很整齊,不像當初老是黑黑的,指甲縫裡都是泥垢,離文人讚美的“青蔥玉指”差得很遠,但修長纖細,確實很好看。
今天她的頭髮梳獬很整齊,兩根釵別住頭髮,還有一支很不起眼但非常雅緻的玉簪,這可是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才戴上去的,家裡的莓果釵環髮簪步搖多多,精緻美麗得像個小仙子,山裡的女孩子也應該一樣愛美的啊,所以他才年年都買頭飾叫三哥送過來,可是小扇卻不好意思戴,什麼啊,藏在箱底給自己看嗎?當然是戴出去讓大家稱讚才對,然後是……啊,耳墜子!他盯著小扇的耳垂——很小巧很漂亮,卻穿著兩根細細的小草棍,可憐的小扇,都沒有耳墜子,這怎麼行?記得再添兩副耳墜兒。他鼻子又有點酸起來,羅老爹不會照顧女兒,可能小扇的耳洞也是鄰居家的婆姨嬸子什麼的給自己家女兒穿耳洞時順帶捎上的,沒有孃的孩子就是少人疼啊!
還缺什麼?他想了又想,鼻間忽然掠過一股淡淡的幽幽的氣息,這氣息讓他恍然地一拍大腿,“對,還有胭脂花粉!小扇,你喜歡什麼樣的胭脂花粉?鬍子大叔統統買給你,咦?你……”他疑惑地摸向小扇的額頭,“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著了涼?”
“沒、沒有!”小扇像是有點慌張,忙向後一退,重心不穩地一下坐在雪地上。
樓江槐立刻要拎起她,她趕緊叫:“別,我腳麻,先等一下再動。”
樓江槐不解,“好好的,腳怎麼麻了?”
小扇臉又有點泛紅,低聲道:“你、你蹲了很久。”
“我蹲了很久?我蹲得久,你叫我啊,幹嗎和我一起蹲?”樓江槐好笑地看著她,姑娘家心思一向怪,即使是小扇這樣的小姑娘,“小扇,你要不要緊,鬍子大叔揹你去看大夫。”
“我只是腿麻,看什麼大夫。”
“不是,我是說你的臉,哪,現在還是很紅,別躲,我摸一下,沒有發熱啊……”
“樓老五,你在幹什麼?”
一聲低喝在不遠處響起,兩人愕然抬頭,見林彥冷著臉大步走過來,一巴掌拍掉樓江槐搭在小扇額上的大手,咬牙道:“光天化日,你就敢動手動腳的?我真是信錯了你!”
樓江槐看看林彥,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