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七個年輕人並立在歌詩亭上,微陽初升,仲秋寒涼。
日出冉冉,皇甫飛卿忽然問道,“劍子大哥,昨天你為何不是跟妙大哥一起,卻是從歌詩亭飛來?”
都不待劍靈煙回答,妙邪子即道,“你們走了之後,劍子擔心歌詩不在世人樓,故而上山。”
塵多海踱步笑道,“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且…”
“這丫頭竟是那鴨頭。”越歌詩截住戲道,“嘴殼滑溜溜似抹了油!”
“哈哈。”
眾人都轉向去笑塵多海。
塵多海將頭一撇,哼道,“我不管!”
劍靈煙笑道,“管不管我們都要回去洗簌了。”
七人回到世人樓,洗漱完畢,吃了早點,因室外寒冷,越歌詩安排晚些再去亭臺山,於是七人再次來到最高樓。
月靈風道,“就要見到天姥醫者了,心中竟莫名鼓動起來。”
越歌詩道,“姥姥好客,又極平易近人,靈風萬不可見外,喚什麼天姥醫者。哈哈,你可知靈煙大哥和邪子大哥都跟我一樣喚姥姥的。”
月靈風“哎呀”一聲,笑道,“小生疏漏。”旋又舒暢道,“不想多了個姥姥。”話一出口,卻忽然凝住笑容,笑不出來了。
其餘人也都默然不言,劍靈煙走過來拍了一下月靈風肩膀,月靈風才又道,“突然想起了些往事,僅此而已。”
皇甫飛卿道,“風輕吹雲散,今天必定是個萬里無雲的晴天。歌詩,待送慕容伯伯和多海去見了姥姥之後,你要做個嚮導,帶我們遊覽一番眾城勝蹟。”
越歌詩拍手贊同。
塵多海則嚷道,“反正我也是要去的!”
穆停雲道,“自然,若真不便行路,我做個苦力,揹著你也要一起去。”
“又想佔我便宜!”
“我…”
“哈哈哈。”眾人齊笑。
塵多海嘴上刀子,心裡卻美滋滋的,不由得遞給穆停雲一個頗為深情的眼神,這倒讓穆停雲忽而忐忑起來,難得竟雲淡風輕地微揚了揚嘴角。
隨著時間流動,外頭溫度也漸漸高了許多,眾人便送慕容都上亭臺山。
亭臺山上常常是冷清、寂靜的。
越天姥卻從來不曾有過太多的空閒,忙左忙右,也不知哪裡來那麼多活計。但是進入角色之後,你方能領悟到若非做事極有條理,即使從早到晚連續忙活也是忙不完的。
越天姥見有訪客,格外認真,叫越歌詩將慕容都和塵多海帶入藥廬。劍靈煙和妙邪子自也進去幫手,其他人則留在涼棚裡等待。
藥廬外觀可算極簡,裡頭卻別有洞天,各樣的診室,各種藥材器具滿目卻有條不紊。藥廬名曰藥廬,也是越天姥的住所。
越天姥先為塵多海把脈,不言一字,接著去看慕容都,隨之便道,“詩詩,去把姥姥的針拿來。”越歌詩依照吩咐拿來針,越天姥便開始施針,又吩咐道,“詩詩,去叫慕容夫人過來,姥姥有話交代。”
慕容夫人進來,越天姥笑道,“夫人扶著慕容先生走幾步。”
慕容夫婦聞言乍然一愕,似不敢相信,但畢竟抑著激動之情,依言來扶。慕容都果然能站立住了,只是走動起來還是不便。
越天姥又道,“老身所能,到此為止了。”
慕容都感激道,“晚生能恢復如此已是大幸,”說著向越天姥一揖,“不便拜謝,望天姥醫者見諒。”
越天姥笑道,“慕容先生不必客氣。慕容夫人,請把慕容先生扶到床上,老身傳授你一套按揉素訣,回去之後,每天為慕容先生舒活筋骨。”
慕容夫人依言將慕容都扶到床邊。
越歌詩三人見此情狀,由衷歡喜。
越天姥擺擺手道,“你們先到多海那邊候著,姥姥隨後便來。”
越歌詩三人依言離開,來到塵多海房間,塵多海問道,“歌詩姐姐,方才姥姥只為我把了把脈,一聲不吭便離開了,這是什麼意思?”
越歌詩沒有立即回答,倒是先扭頭看了看劍靈煙和妙邪子,然後才笑道,“或是有些棘手,姥姥為了不耽誤時間,便放下你先去診治慕容先生。嗯,放心,待會姥姥過來詳細檢查一番,就都清楚了。”
劍靈煙笑了笑,又道,“姥姥很快會過來,我跟邪子先出去了。”
越歌詩點點頭。
劍靈煙和妙邪子走到門口,塵多海突然叫住兩人,“劍子大哥,叫飛卿姐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