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主追著那負債的跑,倒沒聽說哪個負債的天天跑去債主跟前晃盪,還一遍遍提醒別人你怎麼不來問我討債。而怎麼算,我與離鏡兩個,都是他欠了我比較多。
我掙開手來,往後退一步。他卻又近前一步,直直將我盯著,道:“你男子的樣貌就很好,卻怎麼要做這樣女子的扮相。阿音,你是不是還在怨我?你當年說與大紫明宮不共戴天,你可知道我……”
我攏了攏袖子,勉強一笑:“鬼君不必掛心,不過是一時氣話,如今鬼族神族處得和樂,老身也不是白活了這麼多年歲,道理還是懂一點的,萬不會無事生非來擾了你大紫明宮的太平。你我便井水不犯河水罷。”
他怔了一怔,急道:“阿音,當年是我負了你,因你不是女子,我便,我便……這七萬年來,他們都與我說,說你已經,已經,我總是不相信,我想了你這麼多年,阿音……”
我被他幾句阿音繞得頭腦發昏,怒道:“誰說我不是女子,睜大你的眼睛瞧清楚,男人卻是我這般的嗎?”
他要來拉我的手驀然停在半空,半晌,啞然道:“你是女子?那當年,當年你……”
我往側邊避了一避:“家師不收女弟子,家母才將我變作兒郎身。鬼君既與我說當年,我就也來說說當年。當年鬼君棄我擇了玄女,四匹麒麟獸將她迎進大紫明宮,連賀了九日,是為明媒正娶……”
他一揮手壓斷我的話:“你當年,心中可難過,為什麼不與我說你卻是個女子?”
我被他這麼一叉,生生將方才要說的話忘個乾淨,掂量一番,誠實答他:“當年大抵難過了一場,如今卻記不太清了。再則,你愛慕玄女,自是愛慕她的趣味品性,難不成只因了那張臉。我同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