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什麼事,那便是舒公府老太太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吧!她這麼一說,自己便也不禁笑起來,“要真是那位大將軍,倒合乎輩分,那將來還不是有七太太能壓她一頭。不過……聽說那將軍夫人可不是盞省油的燈,讓她下堂……嘖,你八妹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丁朗寅一下愕然,沒想到如今局勢乾坤大轉。成了要麼他們丁家過不去,要麼就是丁過不去。捫心自問,自己偏向哪一方,似乎……似乎早已有了定論。這番推測在關縷兒心中尚且如此透徹,更別提在二太太的方寸之間是如何清晰明白的了。丁即便要嫁,那也不得嫁出她的威風來,也不得將整個丁家都至於她的名聲之下。
不能入侯府,不能嫁給舒七爺,故而丁剩下的,便是逼人妻下堂,躋身將軍府。嗬……豈不讓她一入門,便已揹負了罵名麼?
他閉了閉眼,甚覺這閨房裡面空氣浮躁,便喝了兩口茶,問了聲:“六弟還關在那裡麼?”
關縷兒知他要去,便將懷裡那把開香燭房的鑰匙給了丁朗寅,道了句:“千萬別跟他說太久,免得母親責怪。”
丁朗寅點頭,便去了。
又說丁那日一早就被接往舒公府,與夏枝二人甚為忐忑。直至外頭卸馬,婆子拉上小車才有些恍然。在一扇小銅門前換座,舒公府裡恰有專備府中乘坐的小攆,兩個婆子拉著在十字甬道上規規矩矩地等,前頭方站著恭候已久的徐媽媽。
見那二人一起下車,便招呼身後婆子將小攆拉上去迎。(未完待續,)
第兩百二十三章 舒老太太
“八小姐來了吶!”徐媽媽熱絡地老遠便伸手相迎。
丁微笑著,在車邊向徐媽媽行了個禮:“讓徐媽媽久等了。”
徐媽媽一聽便是眉開眼笑地:“哪兒能,小姐請上車,老太太在屋裡等呢!”說罷打起那小攆的簾子,笑容滿面地讓丁夏枝上車。
兩人也不敢多看別的地方,只見前頭有一面大金紅的赤鳥影壁,稍稍歪一眼便可看見坐落在左手邊的偌大垂花門。便低著頭上了車,聽徐媽媽吆喝了聲“起”,便被幾個婆子拉著,轉過影壁,軲轆上垂花門中央砌的坡階。
進垂花門後又行了大約一箭之地,徐媽媽就在外輕喚她們下車。
裡頭二人相視一眼,便也就下來了。只見已到了一處四周遊廊盤縱垂蘭蓯蓉之所,碧瓦神獸在近午的晨光下捋下一寸如冰瀑似地光芒,屋下透彩的琉璃窗開了個全,還是初夏的天氣,卻已經糊上了紫煙紗。想來常在這屋中住的人定是畏暑的脾性。
才想著,那廂遊廊儀門邊就出來個乾淨的姑娘,笑語道:“老太太都琢磨壞了,說貴客怎麼還沒到,不想已到了屋門口了。嗬嗬……小姐快隨奴婢來……”說罷就伸出雙劍蘭似的豐潤手掌來,招呼她們過去。
徐媽媽好氣又好笑:“你怎不到這裡來接,偏躲那裡去,是不是在那裡躲懶著?還有旁的人?”
這話一落,那儀門邊笑嘻嘻地又出來幾個姑娘,皆櫻桃小嘴硃紅的妝,眉心點著三粒硃砂,頭面一應是銀藍玳瑁簪,珍珠挽鏤絲小步搖,梳的卻是花樣林總的髻。乍眼一看那形態舉止如出一轍,可再細瞧,每個人卻都不一樣了。
“我就說麼,你們幾個……”徐媽媽笑著搖頭,側身請丁兩個登那頭的遊廊。
丁輕輕笑著,提裙上階,與她們幾個極近相視,才發現她們額頭上點的並非普通硃砂,而是大梁少有的細絲花鈿。心下愕然,難道老太太竟派了自己的孫女兒來接自己的不成?
夏枝似也意識到,便趕緊屈膝行禮,卻一把被徐媽媽扶住,笑道:“傻丫頭,那幾個都是皮猴,你見過白兔沒有?她們可比白兔有過之而無不及呢!哪裡值當你給她們行禮。”說罷,往那幾個人道,“這位便是八小姐了,還愣著做什麼?”
幾個人嘻嘻哈哈一陣笑,便一字排開在丁面前,齊道了聲萬福。自我說道是老太太身邊的春夏秋冬四季花,人道是一雙胳膊兒一雙腿兒,算是老太太的眼線之意。
丁心裡一縮,原是老太太屋裡分量及重的人,讓她心裡頓有了幾分惶惑。
夏枝更是臉紅,急忙又要行禮,又被徐媽媽拉住:“聽她們胡說,姑娘且聽媽媽的就是了。”之後,夏枝便只好澀澀一笑,互通了名諱。
那叫夏無憂的一聽夏枝這名,分外親切,忙拉起手兒就問:“姑娘本名就是姓夏的嗎?”
夏枝搖頭,就把丁與丁煦寅四個丫頭的名字都說了遍,恰恰好與老太太的這四個有異曲同工之妙。樂地那四個姑